“謝謝仙師,仙師真是個好人啊,如仙師這樣的好人一定會心想事成。”農夫說。
段浮遊卻隻是搖搖頭,“這世上哪有什麼心想事成?”
農夫卻道,“誰知下一刻沒有轉機呢?”
說完之後,農夫就拿着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段浮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刹那的恍神,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底閃過了一抹血色。
或許真的應了農夫的那句心想事成,段浮遊在一個世家的書閣之中找到了解蠱的辦法。
将母蠱之人的胸口剖開,以鮮血引誘母蠱離開,再将母蠱以術法壓制七天之後碾碎,中蠱之人便會清醒過來,并且忘記中蠱之時的記憶。
得到解決辦法的段浮遊興奮至極,連夜便趕回了蒼梧派。
然而當他回到山中之時,卻發現顧疏月也不在。
段浮遊不想也知道他去了哪裡。
但是沒關系,等到情蠱解開很快他就會忘記這段孽緣。
到時候,他們可以從長計議,再也不會有第三個人攪在他們中間了。
而另一邊,一隻腳抵在顧疏月的肩膀上,汗珠從他的下巴滴落在了腳背上。
“顧疏月,”賀君清喘着氣,“你,你真是個混賬。”
顧疏月握住他的腳踝,順着他說,“對,我是混賬。可我這個混賬,也是小師叔一手調教出來的。”
賀君清現在是真的有點後悔了。
他不敢輕易招惹顧疏月,原本以為是個老實溫吞的,卻沒想到被招惹之後越發兇悍,怎麼求也不肯聽。
顧疏月見他似乎真的不兇了,于是也不再刻意折騰他,隻是把人抱在懷裡,“是小師叔先招惹我的,弟子隻是遵循小師叔的意願而已。”
賀君清沒力氣反駁他,他看着顧疏月餍足的眉眼,想起來段浮遊,突然問,“我與你師父,哪一個更好看?”
賀君清倒不是覺得段浮遊與自己有可比性,隻是一遍一遍讓顧疏月認清楚。
顧疏月說,“你。”
顧疏月毫不猶豫地回答,讓他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大發慈悲地踹了一下他的膝蓋,“行了,聽說你師父傳信今日會回來,你這個做弟子的也該回去看看他。”
顧疏月沒反駁,于禮儀一道上他向來周全,隻是問,“如果我走了,那小師叔該如何?你現在有力氣清潔自己嗎?”
賀君清一噎,“明明是一個你施了清潔術就可以簡單解決的事情。”
“清潔術也是消耗靈力的,對于修道之人來說,靈力自然是消耗得越少越好。”顧疏月面不改色地說。
他将賀君清抱了起來,“我帶小師叔去沐浴,免得你沒力氣。”
“顧疏月,”賀君清拽了拽他的頭發,“你想要就想要,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我看着惡心。”
顧疏月溫和地笑了笑,“我想要。小師叔,肯給嗎?”
顧疏月抱着賀君清下了水,賀君清勾唇一笑,嫣紅嘴唇宛如豔鬼,“當然肯。”
顧疏月看着他隻覺得目眩神迷,“小師叔。”
*
等到顧疏月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晚。
他剛剛推開門便察覺到危險,然而還沒來得及逃跑,便被人扣住肩膀拉了進去。
“徒兒,為何回來得如此之晚?”段浮遊松開顧疏月,問。
顧疏月道:“門中事務繁忙。”
他作為大弟子平日裡都會替掌門處理門中事務,但是段浮遊知道他根本不是因為這個才回來得這麼晚的。
“徒兒,你現在都學會哄騙師父了,但是師傅知道這并不是你的錯。”段浮遊說。
顧疏月擡眸看向他,“師父。”
下一刻,顧疏月就被段浮遊強行禁锢,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流光匕首。
段浮遊眼底閃過一抹血色,他伸手解開顧疏月胸前的衣衫。
“你隻是因為中了情蠱才會喜歡上他的,等到為師為你拔出蠱蟲,你就會忘記這段荒唐的感情。”段浮遊說。
顧疏月皺眉,“師父,你放開我!”
“顧疏月!”段浮遊叫着他的名字下了禁言術,與此同時,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劃開了他胸口的皮膚。
段浮遊又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将流血的手腕放到了顧疏月的胸前。
沒過多久,一隻蠱蟲就從顧疏月的胸前鑽了出來,然後被段浮遊眼疾手快地用瓷瓶裝了起來。
“你在這裡好好地待着,隻要待過七天,什麼就都會好起來的。”段浮遊對顧疏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