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志澤說完之後,顧疏月的臉色一瞬間的難看。
“慕道友,這般崇敬我的小師叔嗎?”顧疏月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隐隐有些冷意。
但是慕志澤最不怕的就是他人的威脅,所以他展顔一笑,“是啊,不僅崇敬,而且敬愛。”
他特意将愛這個字咬得很重,果然看見了顧疏月變冷的臉色。
最先煩了的人依舊是賀君清,他現在是看誰都不順眼,于是幹脆召了仙鶴回去休息。
顧疏月和慕志澤兩人還想要跟上來,被賀君清提醒,“二輪比試也在今天,勸你們還是好好等着比試吧,也不好今天剛比試就輸掉了。”
顧疏月和慕志澤兩人對視一眼,誰都不想在賀君清眼皮子底下輸掉比試,所以也果然沒繼續追上來。
賀君清坐在仙鶴的後背上,迎着風咳了咳,拿開手的時候便看到了手心裡的血絲。
他對系統說,“你這挂效果倒是很好,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命不久矣了。”
系統沒有回複,他隻是通過了賀君清的要求而已。
賀君清也沒有繼續再說。
這天晚上賀君清便覺得有些不好,睡着睡着突然驚醒,五髒六腑都是痛的,他趴在床邊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你還真的要死了。”慕志澤的聲音從房間的角落裡幽幽地傳來。
這幾日宗門大比,為了避嫌,顧疏月都會住在自己那邊,這才給了慕志澤機會。
他從黑暗之中走出,一隻手摁在賀君清動物手腕上,臉色陰沉,“真的不是做戲。”
“還以為你白日就信了,”賀君清想要拂開他的手,“原來是在等着再詐我一次,結果現在發現一切原來還是真的。那現在,你待如何?”
賀君清笑了下,好心提議,“若不然我借些人間的煙火給你放放,開心一下?”
慕志澤的臉色果然變得更加難看,“你激我,就是算準了我根本想讓你死對不對?”
“說了,是天要我的命,”賀君清不緊不慢地說着,咳嗽兩聲又咳出一口血來,“我激你有什麼用?”
慕志澤看了他半晌,然後發現賀君清是真的不怕死,甚至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怎麼能……”慕志澤說不下去了。
賀君清沒開口,就靜靜地等着。
果然,下一刻慕志澤抓住賀君清的胳膊把他拉了起來,然後一把抱入自己的懷中。
原本一直在隐藏自己身份的大妖,身體驟然舒展起來,原本少年的模樣逐漸散去,肩變寬,腿變長,臉上的棱角也分明了不少。
“賀君清,”慕志澤的聲音低沉,這才是他曾經在幻境當中聽過的聲音,“既然你不想管,那麼我來管,隻是從今以後你的命就歸我了。”
賀君清的嘴角還帶着血迹,慕志澤不甚在意地給他擦幹淨,“你跟你的小師侄就再也沒有半點關系了。”
慕志澤已經恢複了妖身,那麼勢必很快就會引來蒼梧派的人。
他騰空而起,背後驟然長出來兩片翅膀,胸前還緊緊地抱着賀君清,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他把賀君清的臉壓在了自己的胸前。
蒼梧派發現異樣的弟子都帶着武器沖了出來,隻見長着翅膀的大妖,從派中擄了一個人離去,卻無人看見那人的真實面貌。
“我能拒絕嗎?”感受到腳下的騰空,賀君清有些不适。
“當然不能,”慕志澤笑了聲,“現在,你是我的了。”
地面上,顧疏月臉色沉郁地看着飛入空中的大妖,他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想要奪回賀君清,卻被大妖驟然發難的一掌打回到了地面之上。
就這麼一瞬間的工夫,大妖便帶着賀君清消失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君清被慕志澤放了下來,他看向眼前陰恻恻的空無一人的妖殿。
旁邊的慕志澤說,“跟我進來。”
“你這妖殿裡,沒有仆從嗎?”賀君清問。
“仆從?”慕志澤嗤笑,“隻要我想,他們才能出現,我不想,誰敢出現我就砍了誰的頭。”
說罷,慕志澤嫌棄地看了眼賀君清身上的衣着,他是被慕志澤從被窩裡面提出來穿的隻是單薄的中衣,還是他最讨厭的白色。
慕志澤轉頭對着妖殿外柱子上盤着的花藤說,“叫兩隻妖過來伺候客人,再準備一身幹淨的紅衣。”
賀君清也沒反對,沒過一會兒,兩隻小妖便捧着托盤出現,托盤上面的紅衣鮮豔,還是熟悉的慕志澤的審美。
慕志澤看向賀君清,“把你那身報喪似的衣服脫了,我看着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