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江博延的事情上,賀君清少見得有些遲鈍,隻是隐隐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親近,直到對方頭頂出現數值他才反應過來。
而面對賀君清的提問,江博延隻是稍微愣了一下就點頭承認了。
他笑了下對賀君清說,“我從沒有想過瞞着你,我也相信你很快就會發現,但我不希望這會影響到你對我的态度,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把我當成朋友。”
江博延抿了抿嘴唇,“君清,我不希望你讨厭我。”
賀君清一時間沒說話,而他的沉默也讓江博延有些無所适從。
他隻能讓自己忙起來,幫賀君清樓上樓下地收拾東西,給他介紹這裡的布局,以及他房間的位置。
當所有的話都說完,江博延都有些口幹舌燥,這時,一旁的賀君清給他遞了一杯水,“謝謝你。”
江博延接了過來,沉默片刻後說,“不,是我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接納我。我希望在你喜歡我之前,我們就這樣正常相處,好嗎?”
他知道賀君清對他沒有多餘的感情,但是依舊期待着有一天能夠發生變化。
至少,至少賀君清已經和許永嘉分開了不是嗎?
那麼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忐忑不安地望着賀君清,一直以來維持的冷靜與理智,在賀君清面前都隐隐有着要分崩離析的趨勢。
然後賀君清垂下眼眸說,“好。”
江博延立刻笑了,“太好了。”
從這天開始,賀君清就徹底在江博延的家中住了下來。
江博延比他想象當中的要識趣,說好了不會過度打擾,他就沒有說出或者做出什麼讓兩人尴尬的事情。
然而他卻也不是甘心停滞不前的性格,暗暗的試探,不經意間拉近的距離,都讓賀君清意識到江博延内心深處的強烈的占有欲,隻不過他隐藏得極好。
小長假再次來臨,賀君清的家人打電話讓他回家吃飯。
回到賀家的時候,賀君清才知道家裡不止賀父賀母兩個人,還有他的未婚夫宋朝。
“君清回來了?”宋朝看見他,熱情地打了招呼。
賀君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自上一次宋朝讓他好好照顧許永嘉,自己主動退離到現在都沒有聯系過他,他還以為宋朝多少有些臉面,但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
賀君清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目光之中的諷刺,宋朝卻好像沒有看見似的。
他走過來想要牽着賀君清的手,“你這段時間怎麼好像瘦了,在學校吃得不好嗎,要不然以後我在家裡讓阿姨做好,然後給你送過去吧。”
賀母抿唇笑着,“你這樣寵着他,小心寵壞了。”
賀君清躲開了宋朝的手,興緻淡淡。
宋朝卻看起來并不在意,順勢說道,“寵壞了也沒關系,是我自己願意。”
賀君清扯了扯嘴角沒說什麼,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他吃完後說了聲就進了衛生間,給江博延發消息讓他過來接自己。
等發完消息,賀君清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被堵住門口的宋朝又堵回了衛生間。
宋朝的臉色不太好,“你是不是跟許永嘉鬧掰了?”
賀君清靠在洗手池前,神色淡淡,“為什麼這麼問?”
“本來有個項目,許家已經打算交給我們家了,就差簽合同了,結果卻臨時反悔,選擇了其他人。”
宋朝叉着腰,氣得原地轉了兩圈,而後臉色陰沉地看着賀君清,“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什麼理由讓他們放棄我們家選擇别人。”
宋朝有些恨鐵不成鋼,“那可是許永嘉啊,隻要抱緊這棵大樹,以後我們都吃穿不愁,你怎麼,怎麼……”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怎麼惹他生氣的。”
“但是君清,我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這樣置氣,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去跟許永嘉道個歉好嗎?”
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的無奈與疲憊,宋朝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憔悴,然而卻無法遮掩眼底的貪婪與懦弱。
“嗤。”
宋朝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這是賀君清的笑聲。
賀君清沒忍住又笑了聲,他雙手撐在身後,擡起頭,“讓我去道歉,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什麼叫作為了我們,”賀君清皺了下眉頭,極為厭惡宋朝的這種說法,“如果不是我,你連接觸許家的機會都沒有,你應該感謝我,況且,如果我能夠憑借和許永嘉的關系得到好處,那我又為什麼要把自己得來的好處分你一半?”
賀君清嗤笑一聲,“宋朝,誰跟你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