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看着常華翰冷哼了一聲,“不要以為誰都能對神許願,隻有足夠誠心的人才能入神的眼,神才會允許對他許願。”
賀君清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沒什麼所謂的笑容,嘴上卻說着,“那真是可惜了,我本來有一大串的願望要說來着。”
陳偉瞪了他一眼,“你這種不敬神的人即便是許了願,神也不會允諾你的。”
有人在這個時候插嘴,“陳哥,神怎麼跟你說的?”
“真有神嗎?陳哥,你不是逗我玩吧?”
“神的聲音怎麼樣,好聽嗎?是不是跟如來佛似的?”
哄笑聲此起彼伏。
烏弘深皺了下眉頭,将賀君清拉近自己,“小心點,我感覺這裡不太對勁。”
一邊的常華翰也湊了過來,挨着賀君清,一隻手還拉着他的手腕,“确實不對勁,我都有點怕了。”
烏弘深沒想到這個時候常華翰還有這個心思,一時間又氣又惱,但見着賀君清的表情也不好說什麼。
因為他意識到,常華翰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賀君清喜歡,他樂得看他這樣。
烏弘深不自覺地松開了抓着賀君清的手,像是避嫌似的,卻又覺得心裡不舒服。
陳偉臉上帶着輕蔑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幾分不以為意。
“想知道你們自己去許願就可以了。”他的語氣随意,仿佛這并不是什麼神秘而重要的事情,與之前的他截然不同。
可正是這副态度吸引了其他人。
他的話說完,還真有人覺得挺有意思,興沖沖地跑到了神像面前跪下,臉上笑嘻嘻地說着,“我要發大财,最好直接到賬一個億,讓我下輩子直接躺平不用努力了。”
有人調侃:“你小子真是一點路不想走啊。”
大家哄堂大笑,氣氛輕松愉快,好像他們不是在什麼詭異山村,而是在哪個主題包廂裡似的。
“許願許願,不就得許自己實現不了的,哎,這神好像也沒有理我,根本沒有……”
話沒說完,男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空白,仿佛靈魂瞬間被抽離。
緊接着他急促的呼吸,胸膛起伏,臉色發紅,整個人陷入一種異常興奮又帶着些恐懼的狀态之中。
“真的有神,他跟我說話了,他說我會實現我的願望。”男生激動地喊着,聲音顫抖。
“不需要你付出什麼嗎?”烏弘深感覺他的表情不對問道。
他皺着眉頭,目光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男生回神趕緊搖頭,目光卻有些閃爍,“沒有沒有。”
他的回答顯得有些倉促,不敢與衆人對視,“陳哥不都說了嘛,神才不會要什麼。”
他恍惚着站起來,其他人懷疑他在演戲,也一個一個地跪上去許願,嘴裡念叨着各自的願望,一個比一個離譜,一個比一個冗長。
然而誰也沒有再聽到神的回複,隻有空洞的寂靜回應着他們。
“你就跟着陳哥一起逗我們玩吧。”有人不滿地嘟囔着。
陳偉也不解釋,雙手抱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随便他們怎麼想。
而那個男生神色始終恍惚,幹巴巴地笑着說,“你們也太容易相信我了。”
他的笑容顯得如此僵硬,其他人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隻有烏弘深三人臉色凝重。
陳偉這時看向烏弘深和常華翰,“你們真的不許願?”
“既然是假的還許什麼願,”烏弘深說完轉身就走,“天快黑了,現在如果不走的時候,再晚一點就走不出去了。”
烏弘深懷疑這個後山有什麼東西,昨天晚上魇住了賀君清,他尚且還能把人給拉回來,要是一下子魇住這麼多人,可就不一定能救了。
他們來之前浪費了很多時間,現在聽說天要黑了誰也沒有心情繼續在這裡閑逛了。
回去的路比來的時候要更加難走,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難險阻。
溫度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沒有回升,反而有愈發降低的趨勢,寒冷的氣息如影随形。
賀君清裹緊了身上單薄的衣物,可那點布料根本無法抵禦刺骨的寒冷,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但是很快後面的常華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賀君清回過頭,隻看見他穿着單薄的半袖,露出來的手臂線條流暢有力,充滿了力量感。
雖然明知道對方的真實情況,但是賀君清微微挑眉,故作驚訝地問他,“你不冷嗎?”
“不冷,你披着吧,”常華翰回答,對賀君清笑了笑,“如果還是覺得很冷的話,你就牽着我的手。”
說着他朝着賀君清伸出手來。
非常寬大溫厚的一隻手,但是很可惜,賀君清并不想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