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天生體溫低,耐寒。”常華翰把自己的外套接了過來,沒有放下,而是随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很快烏弘深就回來了,他的臉色略顯疲憊。
“我給了他們忠告,在帳篷門口貼了一張符,如果今天晚上他們不私自離開那個帳篷的話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至少可以捱到明天早上。”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擔憂,眉頭微微皺起。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人在恐懼的情況下頭腦是不清醒的,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決定,尤其是那些精神已經非常緊繃的人。
烏弘深歎了口氣,心中暗自祈禱着不要出事。
晚上三個人随便吃了點東西,夜幕降臨,四周一片寂靜。
這天晚上賀君清睡得很沉,整個晚上都沒有醒過,仿佛被無盡的疲憊所吞噬。然而等到他早上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帳篷裡面隻有他一個人。
賀君清穿好衣服正準備掀開帳篷的時候,常華翰從外面進來。
“天有點冷,要不晚點再起吧?”他的聲音帶着關切,眼神落在賀君清略顯單薄的襯衫上。
他掃了眼賀君清的襯衫,擡起手将他鎖骨前方的那顆扣子系上了。他的動作輕柔而自然,熟練得仿佛不是第一次做了。
擡起眼的時候,正對上賀君清那雙明亮含笑的眼睛。
常華翰的目光暗了暗,“……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特别好看,好像是會說話一樣。”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一絲濃烈的情愫。
“沒有,”賀君清笑了笑,“不過現在說,也不晚。”
“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常華翰又問,他的手還沒松開,就這樣挨着賀君清,感受着布料下的身體的熱度。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期待着賀君清的回答。
“當然不是,”賀君清回答,他的目光暧昧溫和,“我是個很挑剔的人,隻有讓我感興趣的人我才願意和他調情。”
“調情?”常華翰笑了下,笑容中帶着幾分意外,“我們在調情嗎?”
“難道不是嗎,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但如果隻是我的錯覺的話,那麼……”賀君清的目光輕而緩地掃過常華翰的臉。
“那麼我隻能說聲抱歉了。”賀君清說,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遺憾和無奈。
“不需要說抱歉,因為你說得有道理,我們确實是在調情。”常華翰一隻手逐漸摸到了賀君清的後頸,動作輕柔而暧昧。
“我覺得這裡不适合,所以一直沒有向你表白,但是又覺得沒有比現在更合适的時候了,賀君清,你願不願意和我……”他的話還沒說完。
帳篷再次被人掀開,烏弘深臉色難看地站在門口,他的聲音打破了這暧昧的氛圍。
“那三個男生出事了。”他的聲音急促而沉重,讓人心頭一緊。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于是愣在了門口。
常華翰松開了賀君清轉過身來,“發生什麼事了?”
烏弘深深吸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直到賀君清從常華翰的身後走出來,“帶我們去看看。”
烏弘深暫時壓下心頭的躁郁,畢竟這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三個人很快到了那三個男生的帳篷面前,隻見原本黃色的帳篷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那刺眼的顔色讓人不寒而栗。
“今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烏弘深說。
賀君清伸手摸了下,手指尖立刻被染紅。黏稠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顫。
烏弘深往賀君清的手裡塞了張紙巾,“别拿手摸。”他的聲音急切,生怕賀君清沾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常華翰則拉住了賀君清的手,“看這情況,裡面隻會更糟糕,你還要看嗎?”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猶豫,不想讓賀君清看到太過血腥恐怖的場景。
賀君清遲疑了下,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烏弘深找了根木棍深吸一口氣,挑開了帳篷的簾子,簾子掀開的那一刻,隻見一堆亂七八糟的血淋淋的人體組織被堆成一座小山,最上方還頂着一顆男生的頭顱,正是昨天晚上拉住陳偉的那一個。
賀君清瞳孔驟縮,緊接着一股惡心從胃裡湧上來。
烏弘深立刻放下簾子,而與此同時,常華翰也擋住了賀君清的眼睛,不想讓那殘忍的畫面再刺激到他。
常華翰輕拍着賀君清的後背,“你還好嗎?還是不讓你看得好。”
“常華翰,”烏弘深的目光從賀君清轉移到了常華翰的身上,“你看起來怎麼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