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常清竹?”
問話的人儀表堂堂,面容俊秀。身着低調奢華的錦衣,通身的貴氣。他眉眼生得好看,看上去卻有些陰郁。此人正是楚應。
楚應身體不适,近日都告病在家修養,昨日才有好轉。正好今日友人相邀,約他在雲湘樓吃飯。他到得早一些,閑得無聊,剛從房間裡出來透透氣,卻一眼看見了人群中依然耀眼俊美的裴钰。他身邊還有一人,是個哥兒,兩人牽着手同行,很是開心。
這人便是常清竹,裴钰的夫郎。楚應早就知道裴钰已經成親,有了家室。他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跟裴钰光明正大在一起,但是知道裴钰有夫郎,并且心裡十分在意自己的夫郎的時候,他還是很生氣。因此,他私下派人打聽過了,那個人的夫郎,名叫常清竹。
小厮見自家少爺似乎心情不佳,心裡暗自叫苦,但是他不敢不回少爺的話,所以便小心翼翼回道:“是,少......少爺,此人正是裴大人的夫郎--常清竹。”小厮說完便迅速低下頭,不敢看少爺陰沉沉的臉色。
“是嗎?長得也不過如此。”
楚應是真心覺得常清竹長相一般。在美人如雲的京城,常清竹這樣貌頂多算清秀,至少是完全比不上他的。楚應實在不明白,裴钰為何對常清竹如此死心塌地,任憑他如何明示暗示,裴钰總是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甚至近來每每看見他,就急匆匆掉頭就走。實在是不識擡舉。
京城人口衆多,所以租房看地,甚至買賣仆人的需求也非常大。在大越朝,“牙子”相當于現代社會的中介。裴钰和常清竹今日來的這家規模比較大,交易的類型也多。除了做人的生意,這家還會幫客人相看房子,租賃土地,甚至負責當媒婆的,給人相看姻緣。
出門在外,還是要擺點架子,防止别人坑自己。因此,裴钰一上來,就自報家門,表明自己的身份。雖然京城權貴雲集,他一個小小的庶吉士,連盤菜都不是,但是大小是個官。人牙子再如何精明市儈,巧舌如簧,面對朝廷的官員,也不敢太過放肆坑他。
“原來是裴大人,小的失禮了。不知大人想要買幾個人,具體都有什麼要求?”人牙子一聽裴钰的身份,态度果然好了許多,此時臉上堆着殷勤周到的笑容,仿佛真的很尊敬裴钰。
尊敬不尊敬的,倒沒什麼重要的,裴钰一看他那迅速變換的眼神,便知道自己這次是吃不了暗虧了。隻不過聽到他問自己要買幾個人時,還是有些生理不适,他以為之前已經把自己勸好了,卻發現買人這種事情,還是難以心安理得。
“相公......”常清竹察覺到裴钰突然不開心了,明白他心裡不好受,便悄悄碰了碰他的手,想讓他不要難過。
“我沒事,清竹。”裴钰笑着常清竹搖搖頭,讓他别擔心。裴钰隻是有些感慨,但是既然來了,也就不再反悔。他會盡快給買回去的人自由之身的。
“要年齡小一點的,十六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