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裴钰起身開了門,叫來外面路過的丫鬟,找她借來了針線。那丫鬟聽說他要針線,以為他要縫衣裳,立刻表示要給他幫忙。
裴钰道了謝便婉拒了。做這種事,也算是他表達浪漫的一種方式,是他跟常清竹兩人獨有的情趣,裴钰不想假手他人。更何況,裝訂書信而已,對裴钰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紙張脆弱,裴钰便将針腳縫得很大,但是看上去十分規整美觀。封皮比較硬挺一些,裴钰還做了小小的設計,看上去更像書了。
不過内裡卻跟書完全不一樣。裴钰興緻勃勃地翻看一遍,隻見每一封書信的開頭,都寫着:親愛的清竹,見字如晤,展信舒顔......
常清竹知道他的底細,所以書信的行文方式十分随意,更加偏現代書寫習慣一些。
欣賞完自己的“作品”,裴钰便起身開門,叫來之前的那位丫鬟,将針線還了回去。
一路上舟車勞頓,裴钰也累的夠嗆。因此,裴钰晚上睡得極早,吃完飯,洗漱好,天還沒黑透,裴钰便睡着了。
心裡壓着事兒,第二天天不亮,裴钰就摸黑起來穿衣服了。他以為自己起得最早,沒想到洗漱完出去一看,其他同僚全都起來了,甚至連嚴大人與錢大人這兩位,也已經在用早飯了。
看到這些,裴钰心裡也立刻緊迫了起來。用過早飯以後,衆人很快聚集在一起,嚴大人和錢大人開始部署接下來的事項。
此次随行的人,各有所長,各有所專。嚴大人負責安排自己工部的人員。錢大人作為都水監,則将自己帶來的人安排了下去。
衆人解散以後,天已經亮了。
裴钰估摸着藥鋪現在還沒開門,便沒立刻出門去,而是整理自己在路上臨時記錄的内容。今日是第一天,還沒有具體的眉目。
裴钰打算花幾天時間,等摸清了這裡的情況,再寫一個更詳細、更具體的計劃表出來。
路上零零散散記錄的靈感和問題還挺多,等裴钰分門别類整理好之後,發現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
看來是時候出去看看了。裴钰将整理好的東西仔細收好後,便出門了。
現在還是冬天,裴钰走在街上,發現在外面比在屋子裡暖和多了。陽光照在身上,十分溫暖,裴钰沐浴在陽光下,覺得神清氣爽。
雖然這次随行的人員衆多,但是根本不夠用。陳大人聽說裴钰要出門找石灰,便撥了兩名衙役給裴钰。兩位衙役都是本地人,對這裡再熟悉不過。派他倆去,除了可以給裴钰引路,必要的時候也能幫忙搬東西。
萬一這位小裴大人真能找到石灰呢。
畢竟是州府,這裡的早市還是十分熱鬧的,而且南北差異很大,很多物品都是北方見不着的。裴钰走在街上,被各式新奇的貨物看花了眼。
雖然如此,裴钰也不打算花錢,要把錢攢着。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有朝廷兜底,因此,臨走時常清竹給他的銀錢,裴钰一個子兒都沒舍得花,還好好的再包袱裡裝着呢!
走過一家布鋪的時候,裴钰頓住了腳步。猶豫了幾秒,裴钰還是進去了。身後跟着的兩名衙役以為他要買衣服,結果跟進去一看,才發現裴钰買的是針和線。
難道裴大人還做針線活?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就沒見過男人做針線活的,怪丢人的。
裴钰不知道兩人怎麼想他的,他将布鋪夥計遞過來的針線小心收好,便出了鋪子,徑直往藥鋪的方向去了。
剛剛進布鋪之前,裴钰便發現了這間藥鋪。藥鋪店面看上去很大,還是兩層的,興許會有石灰的線索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