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會議的人都齊了嗎?”韓槿姮問。
“還沒,”顧妘擡腕看了眼手表,腳趾默默抓地,“還有十分鐘開始,有幾個人還沒到。”
韓槿姮點頭,嘴角上揚,“顧助理工作很認真嚴謹。”
顧妘無助的猛晃頭:“韓董我錯……”
“下午會議照常進行,不過主講人不是我,而是顧助理。”韓槿姮笑着打斷她,看不出有任何被打擾好事的不耐,說出的話平緩有力。
“我認為公司裡像顧助理這樣的人太少,所以下午的會議就改成顧助理的表彰會以及顧助理對全公司的動員大會。”
顧妘欲哭無淚,眼前的韓董笑容和煦,但是五年的工作經驗告訴她,現在笑着的韓董是隻披着羊皮的狼,三言兩語猶如臘月寒霜,凍的她渾身發冷。
“還麻煩顧助理把公司各個部門的領導都通知一下,務必參加,一定要把顧助理認真工作的精神态度傳揚到公司上下。”
“對了,”韓槿姮臨轉身又笑着補充道:“今天會議改表彰會的原因麻煩顧助理給大家解釋一下。”
顧妘急得直擺手,“韓董,我一個小助理哪有資格給公司管理層開會。”
韓槿姮不顧顧妘的滿臉灰色,繼續說道:“還請顧助理把會議内容記下來,今天之内把文件傳到我工作郵箱裡面。”
“韓董…我真錯了,我下次一定不亂敲門。”顧妘苦哈哈的看着她,希望能喚醒韓槿姮一絲同情,韓槿姮微笑着拍拍她的肩,“顧助理工作态度值得大家學習,你沒有錯,繼續保持。”
全公司管理層都來聽她一個副董助理自誇自賣,這不是把高層那些人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嗎?不用明天,今天下午全公司就會流傳她顧妘的“豐功偉績”。
顧妘無比後悔,隻想宰了剛剛敲門的手。
韓槿姮轉身把門帶上,簡越還乖乖的躺在沙發上,正一瞬不瞬的看她走近,“姐姐你好慢。”
“抱歉,讓越寶等久了。”韓槿姮摟着她躺下,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臉,“助理被姐姐調走了,越寶可以安心睡覺。”
簡越搖搖頭,“等一會再睡,我有事和姐姐說。”
“嗯?”
簡越說:“我找了份工作,明天就過去面試,如果成功的話我就正式成為上班族啦。”
韓槿姮摩挲着她的頭發,“怎麼突然想去工作了?”
因為想破壞你的訂婚,簡越心想。
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簡越擡頭跟韓槿姮的眼眸對上,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突然,畢竟我家這個情況,我的積蓄也沒有多少了,”她笑了笑,“得找個工作養活自己,不可能一直賴在姐姐這。”
摩挲發絲的手停頓了一下,韓槿姮眼神定定看着她說:“姐姐沒有趕你走,也不會趕你走。”
“不是,”簡越怕她誤會了,立馬解釋說道:“我沒有怕姐姐趕我走,我就是覺得我也長大了,得自己去面對很多東西,不能一直都靠姐姐保護我。”
落在發上的手下意識伸去簡越後頸,五年前離别的失控感又一次撲面襲來,無助和空蕩的别墅,一日日難熬的思念撞擊在腦海裡。韓槿姮五指收緊,緊繃的心緒讓手上沒個輕重。
“姐姐,”簡越後頸疼的輕呼出聲,仰頭阻止她繼續蹂躏後面的腺體,“好疼,姐姐你弄疼我了。”
“抱歉,”韓槿姮從無盡噩夢裡回神,望着眼前這人,還在她身邊,不是國外,她松了松氣力,卻沒有挪開位置,最終隻是說:“那就祝你明天面試順利。”
“姐姐怎麼了?”簡越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沒事,越寶長大了,姐姐開心而已。”
簡越将信将疑,把頭埋在她懷裡輕蹭,低喃:“姐姐都不關心我。”
“姐姐怎麼不關心越寶了?”這個罪名屬實冤枉,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更關心簡越。
“你都不問我在哪上班,也不問我是什麼工作。”語氣埋怨,明明是試探韓槿姮,說着說着,簡越還真有點委屈。
明明懷裡的人剛剛讓她差點失控,現在反而倒過來埋怨她,韓槿姮低頭,下巴抵着她的頭頂,順着她的話問:“越寶在哪上班?主要工作是什麼呢?”
“一點都不真誠,”簡越仍不滿意,“要我說了姐姐才問,都不是真心想知道,我就不告訴姐姐。”
韓槿姮失笑,低聲哄她:“怎麼跟個小無賴一樣,那越寶怎麼樣才肯告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