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爸。”簡越拳頭緊攥。
“簡家破産那段時間,你爸為了還債,可是什麼事都願意做,”陳總端杯酒過去,和簡越面對面,“可惜沒來求過我,不然我還是很願意‘幫助’他的。”
“簡小姐願意彌補我的遺憾嗎?說起來我還沒試過豪門千金的味道,特别是alpha,會更有感覺哦。”
簡越奪過他手裡的酒杯,猛地把酒全倒在他臉上,胸口不停上下起伏,眼睛猩紅:“去你媽的,就你這樣子還想上我,你也配?你給我舔.腳都不配。”
“跟你爸一個樣。”陳總擦了一下臉,笑得更放肆了:“你爸當時有韓氏撐腰,我不敢動他,現在你有什麼?要是你願意給我當一條聽話的狗,我可以考慮給你吃最豪華的狗糧。”
韓氏?
簡越還未從這句話反應過來,陳總突然抓住她的手,長滿胡茬的嘴就往她臉上湊。
“滾遠點!賤人。”簡越猛踢他一腳,陳總被踹得後退一大步,痛呼出聲,彎腰捂着腹部直不起來。
“練家子你也敢動,查我家世的時候怎麼不多查查我讀書那會揍過多少人。”簡越喘着氣譏諷他,擡頭掃視四周才發現包房内隻剩下她和陳總兩人。
操他媽的嚴理。
簡越轉身去開門,用了推了兩下,門卻紋絲不動,外面有東西抵住了。
“你他媽裝什麼,既然答應來了酒局還給我裝,立牌坊?”陳總在身後追上來,猛力扯住她的頭發往後拉。
後腦勺密密麻麻的刺疼襲來,簡越忍着劇痛翻身給他臉上一記重拳,打的他眼冒金花,手上下意識松了力道。
趁着這個空擋,簡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他,包房内alpha具有強烈壓迫性的信息素急劇上升,簡越被壓得雙腿乏力,意識也逐漸開始渙散。
“韓槿姮是我姐姐,你敢動我,她不會放過你!”簡越撐着意識威脅她,聲音顫抖。
“哼,兩父女都是沒用的東西,”陳總這次沒有再逼近她,反而揉着臉坐在對面,眼裡滿是對獵物的勢在必得,“沒想到都成了韓家的狗,不如跟我一晚,待遇絕不比韓家差。”
信息素壓迫感越來越強,兩人都是s級alpha,簡越想釋放信息素已經來不及了。
怪不得他這麼氣定神閑,笃定了她跑不掉。隻要多等一會,簡越完全會被他的信息素壓迫得無法反抗。
不行!
簡越轉頭用刀狠心劃過手臂,鮮血順着手指連綿不斷滴下,疼痛的刺激讓她勉強找回了意識。
陳總笑她多此一舉:“别掙紮了,現在跪下來求求我,一會我還能對你溫柔點。”
窗戶!
簡越記得上來的時候,電梯顯示在二樓,她死死盯着陳總悄悄往窗口挪,二樓掉下去,死不了。
等陳總發現她的意圖時,她已經打開窗戶了,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街道上行人稀少,簡越毫不猶豫往下跳。
陳總氣急敗壞的聲音被雨夜沖刷消音,簡越顧不上腿上疼痛,頂着大雨一瘸一拐往前跑。
一直跑,一直跑,跑到衣物全被浸濕,跑到頭發淩亂,跑到狼狽不堪。
恐懼推動着她停不下來,也不敢停下腳步。此刻她無比奢望能聞到一抹沉香,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人能告訴她“姐姐在這”。
回家是動物本能。
不知跑了多久,路過的人對她駐足觀望,互相讨論。
羞恥,難堪,害怕,孤寂一股腦都湧上來。
簡越用力抹了抹眼睛,終于跑累了緩緩從跑改為走。
雨越下越大,回家的路還很長,簡越不得已去找建築物避雨。
手機也被雨水沁濕,簡越甩了甩,忍忍哽咽按下熟悉的電話号碼,她堅持不下去了,就算是狗,也需要主人牽繩。
嘟嘟聲和心髒的跳動聲共鳴,半分鐘左右,那邊接通,聲音傳來清脆悅耳,溫柔動聽。
“越寶,下班了嗎?下雨了,是不是要姐姐接你呢?姐姐很快就過來了,”對方沒有聽到回應,疑惑的又說:“喂?越寶?”
簡越“啪”的掐斷電話,淚水混着雨水砸在地上。雨幕中,視線正前方五十米左右,一對男女并肩而立,女方颀長優雅,正是剛剛接電話的人。
而男方是簡越目前看一眼就會爆炸的人——程俊。
通電話前,兩人有說有笑,alpha紳士地幫omega打傘,omega微笑的回應。
多麼諷刺,多麼刺目,多麼A才O貌。
就這一瞬間,簡越忽然想明白了所有,為什麼自己會極力阻止她們訂婚,為什麼會對韓槿姮有欲望,為什麼會難受。
原來,韓槿姮說的成人之間的愛慕,早就在她身上開花結果,如此晦澀又直白。
隻是,乖小狗好像被抛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