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悶哼聲響徹屋子,陳三痛的在地上翻滾,臉色白的跟紙一樣,豆大的汗珠遍及額頭,鼻子裡喘着粗氣呻吟。
陳三痛暈過去前聽到的最後一聲:“留你一條命苟活。”
陳三罪不至死,衛泠更願意讓他活着受罪,他的手是接不好了,至于周家,她不會再行報複,就當還了周勝的救命之恩,兩不相欠。
不過以後陳三與周家會如何糾纏,就不關她的事了。
有了剛剛迷路的經驗,衛泠在來祠堂的路上特地将路記得很清楚,她不敢耽誤片刻,跑得很快,不一會兒心口就難受起來。
這拖後腿的身體!衛泠無奈隻能慢慢走着,走了許久才至官道,此時天已大亮,但路上仍沒什麼行人。又走了半個多時辰,才有一對中年夫妻趕着驢車晃晃悠悠走來。
這個方向都是去祁縣,衛泠攔下他們,好說歹說央求了半天,那對夫妻看她不像歹人才同意将她捎上。
驢車慢慢悠悠晃了又一個多時辰才終于進了祁縣。
在驢車上衛泠就想着,身無分文該如何去衡州?想來想去來錢快的辦法隻有那一個。
衛泠不知道身後二樓的雅座裡,一站一坐的兩人言談中居然提到了她。
站着的那位佩劍青年人道:“屬下已經将那婢女就地掩埋了,确實是墜山而亡,周圍沒有新的線索,隻那衛家娘子不知所蹤。”
坐在窗邊的那位男子凝神思索:“看來線索又斷了。”
“屬下随後在東河村并未找到主子說的那位娘子,村裡出了些事情,那位女娘好似逃走了,手下找遍了整個東河村确定她不在了。”
男子放下茶盞道:“看來是已經跑了,本事倒是不小。”若是衛泠在此,定能聽出這人便是夜裡劫持她的那個人。
此刻衛泠正在河邊挖土往自己的臉上抹去,昨夜想着行路方便這才偷拿了周勝的衣物,大邺時興女子穿男裝,他着男裝但并未改頭換面,叫人一見便知是女娘。
可若她想去那個地方搞錢,還是徹底打扮成男子比較合适,這個于她倒算輕車熟路,可眼下并無合适的工具,隻能用街邊的泥土湊合湊合。
别看這具身體弱,似有不足之症,該有的地方竟然比原來的她還要明顯一點,幸好周勝的衣服穿在身上比較寬大倒也能遮掩住,一番收拾下來衛泠倒也像個幹瘦的小子。
也不需特意去打聽,賭坊她聞這味兒都找得到,隻是天色尚早需等天黑才好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