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耿瑤攤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闆。
許久,眼淚溢出,從眼角滑落。
慢慢的,淚水越發洶湧,跟串起的珠子似的,盡數隐入了發間。
他果然是讨厭她,抵觸她的......
偏偏她内心深處還奢求着,妄想着他或者還愛着。
一小時前。
耿瑤和謝淮濯去了巫衍房間的大露台上。
謝淮濯倚着玻璃欄杆,眺望江景,江面上倒映着兩岸的燈火,美不勝收。
耿瑤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謝淮濯為什麼喊她談談,卻又在看景色而不說話,這讓她在這坐着怪尴尬的。
于是她起身走到他身旁,雙手放在欄杆上,率先打破沉默,開起了玩笑:“你是在考慮你的精神損失費要多少合适麼?”
謝淮濯收回了思緒,目光深邃的看着耿瑤:“我們分開幾年了?”
耿瑤愣了片刻,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回答:“三年。”
謝淮濯:“你覺得三年的時間裡,能讓一個人改變多少?”
耿瑤沉默,想起她三年裡的瘋癫,她傷害的人,她把自己的生活事業作的糟糕透頂。
哪怕那不是她的本意。
謝淮濯也不催促,就這麼等着她。
耿瑤想回答不知道,但出口确是:“面目全非。”
聞言謝淮濯眉一挑,似乎沒意料她會這樣說,還未等他開口,便聽見耿瑤充滿誠懇的道歉。
“對不起,我為當初的自己傷害了你道歉。”
這回換謝淮濯沉默了,伸手抓住了耿瑤的手腕将她帶向自己胸前,讓她後面貼在欄杆上。
松開她手腕,雙手撐在耿瑤左右兩邊的杆上,就這麼居高臨下的把她圈起了起來。
看着耿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譏諷道:“傷害我的,隻有當初?”
耿瑤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壓迫,有點懵,她的道歉刺激到他了?
耿瑤擡頭看着一副輕蔑的謝淮濯,迷茫的問:“我不明白?”
“不明白?其實你心裡清楚的很,你隻有在需要利用到我的時候,你才會靠近我,”謝淮濯想起什麼,不屑的笑了:“耿瑤,我是你的狗麼,想起要用的時候就給個骨頭,不用的時候就冷落在那。”
耿瑤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質問,在想是不是她遺漏了什麼記憶,不然她什麼時候利用他了,想了一圈确實屬實沒想到。
耿瑤關心的問:“你喝醉了?”
謝淮濯見此就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面,覺得自己有一團火被哽在心口。
到現在了,她還在裝!
“你真是讓我......”看着那張關切的臉,剩餘的話有點說不出口,但想到那天,怒火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戰勝了理智,謝淮濯還是咬牙說了出來:“倒胃口!”
“倒、倒胃口?”
耿瑤懷疑自己的耳朵,喃喃重複了一遍,眼裡的光瞬間熄滅了。
他覺得她惡心......
她惡心......
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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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瑤回想起來就覺得喘不過氣。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回來了。
隻知道她那一直小心翼翼維持的心理防線徹底的崩塌了。
此時耿瑤難受的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但是想到自己在原劇情就是酗酒沒的。
耿瑤嘴巴一扁,他大爺的,更委屈了。
小命還得留着,但是不發洩她覺得她會憋死,耿瑤拿起手機,看看能跟誰發洩下。
打給諸夏青吧,又不想每次都給她傳播負能量。
打給蘇秀麗吧,又會害她白擔心。
耿瑤的視線落在了顧裴的名字上。
手指一點直接撥通了他的電話,嘟了幾聲被對方無情的挂掉了。
耿瑤不死心,再摁,對方再挂,她再摁,他又挂。
這樣循環往複,最後那邊接了,語氣很不好:“你最好有事!”
耿瑤一聽終于有聲音了,放開了嗓子就來了個嚎啕大哭。
顧裴:???
顧裴就這麼聽着耿瑤鬼哭狼嚎了十分鐘,最後面警告:“你再哭我挂了!”
耿瑤頓時住了嘴,開始抽抽搭搭的。
電話那頭的顧裴見她終于消停了,直接開問:“因為什麼哭?”
沒等耿瑤的回答,用腳猜了一下:“男人?楚安之?熱臉又貼冷屁股了?”
耿瑤聽到楚安之,也不抽搭了,帶着濃重鼻音呸了一聲:“就他也配。”
說完對面那頭顧裴心道轉性了?什麼時候這麼不屑楚安之了她:“那是因為别的男人?”
耿瑤不吱聲了,顧裴了然,對她嗤之以鼻:“耿瑤,你沒有男人是不是會死。”
“有劇接了沒,有綜藝找了不,事業因為姓楚的一塌糊塗,現在不知道反省,還打算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老頭給你那張臉是讓你被男人追的,不是讓你去倒貼男人的,不要就去整容,省的一天天讓人看了鬧心。”
耿瑤被顧裴怼的找不着北,這小子什麼時候嘴巴這麼毒了,不就上次因為楚安之吵過架後,至于把她往死裡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