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夏青和于飛揚走了。
院子裡就剩他們兩個,或許是那閃爍的小燈泡在夜裡太過閃耀,或許是那音響播放的音樂太過浪漫,讓謝淮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謝淮濯覺得這是夢,是泡沫,是他輕輕一戳就會破滅的.......
他側過頭,看着她朦胧迷離的眼神,啞着道:“你醉了。”
都是醉話,不能當真。
“我沒醉!”耿瑤不滿的拔高了音量抗議,随後握住了謝淮濯的手:“我是認真的。”
謝淮濯這時候痛恨自己的理智,但哪怕這樣他還是不得不說:“那楚安之呢?你不要了?”
話音一落,握着他的手一怔,然後松開了,慢慢離去。
他垂下眸,勾唇自嘲一笑,果然.......
結果他下一刻,脖子就被耿瑤伸手攬過去,耿瑤微燙的小臉貼着他的臉,他一時驚愕了起來。
随後耿瑤挪開臉,扭頭另一隻手附在嘴邊,輕聲對着他耳朵說起了悄悄話。
她說:“我不喜歡楚安之,他根本比不上你的一點。”
她說:“我一直問你秦雨的事,因為我害怕了,我怕你兩在一起。”
她說:“昨天那魚,那是我去找你,吃芮清的醋了,我才給你定制。”
她說:“我一直微信騷擾你,那是因為我想追你啊。”
說完她雙手捧起了謝淮濯的臉,嘴巴一扁,一副要哭的樣子:“可惜你這人,太冷酷!太無情!太難懂了。”
說完絲毫不給謝淮濯反應的機會,耿瑤繼續醉呼呼的輸出,頗有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味道。
“不過你這樣情有可原。”
“我原諒你了,你也原諒我之前做的錯事好麼。”
距離近的鼻尖碰着彼此,她草莓味的雞尾酒氣息包裹着他,謝淮濯微微被她氣笑了,醉了都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倒打一耙啊。
此時倒是顯得她大度了。
看着眼前臉蛋紅潤,神态嬌媚慵懶的她,謝淮濯那本搖搖欲墜的理智瞬間被她勾走了。
醉酒的人這麼甜,也不怕被人一口吃掉。
更何況是他這種暗地裡觊觎了這麼久的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稍微前進就能碰觸的唇瓣,謝淮濯氣息已經紊亂,就在他即将一口咬上這喋喋不休的草莓時。
她帶着誠懇又可憐兮兮的語氣再一次提出了請求:“給我個追你的機會好麼。”
謝淮濯頓時停了下來。
這麼想追他麼?
也是,容易得到的往往不容易珍惜。
謝淮濯看向耿瑤,特别是眼前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負心人.......
他将頭微微後退了點,維持着被耿瑤捧着的狀态,揚着眉故意低聲誘哄道:“那你想......怎麼追我。”
妖孽!這聲音是想勾引誰呢,耿瑤他酥麻了一下,占有欲上來了:“我得蓋個章,我追你的時候你不許接受任何人的示好。”
謝淮濯:“.......”
這一次見追人這麼霸道的,剛想說話,他的眼便被耿瑤輕輕的遮住,那手移開後,他還未來得及睜眼,左眼便被溫熱柔軟的唇覆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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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濯将耿瑤輕輕放在床上,細心的給她掖着被子,看到那枕頭上香甜熟睡的側臉時,手一頓。
最近确實在圈内沒聽過她追楚安之的事迹了,而且根據她自己主動和他聊天說的那些行程安排,和楚安之也沒有任何交集。
而且也在認真搞事業了,是知道楚安之不值得了,還是浪子回頭,知道他的好了?
想起之前的事,謝淮濯眼底暗流湧動,旋即俯身靠近耿瑤,在她耳邊帶點警告意味的輕聲開口:“小酒鬼,你明天最好記得你今晚說的話,最好别再給我始亂終棄,不然我.......”
他輕輕咬上了她那小巧的耳垂,帶着懲罰卻又不舍得下重口的輕咬,熟睡中的耿瑤不舒服的揮了揮,他才松開了口,壓抑着内心的躁動,聲音暗啞:“這次就先收點利息。”
說完謝淮濯起身弄好被子後,便關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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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耿瑤是被鈴聲吵醒的,頭疼的皺了皺眉,摸索着接通後按了個免提,諸夏青那歡快的聲音響起:“怎樣,那玩意昨晚用上了沒。”
“什麼玩意?”
“就昨天超市買的啊。”
清醒了點的耿瑤頓時無語,這大黃丫頭打電話就來問這個?
“買的什麼?”
“就那個避........”剛想回答耿瑤就察覺不對,一是諸夏青不會問這個,二是這聲音是男的。
耿瑤疑惑的睜開眼,看到謝淮濯後尖叫了起來:“你!你你.......”
謝淮濯眉一挑,手裡端着粥一臉無辜:“我在這照顧酒鬼。”
粥好了,他剛端上來就聽見鈴聲響了,還沒等他踏進房門,耿瑤已經接聽了。
耿瑤連忙将電話挂了,雖然諸夏青那邊安靜的沒聲了。
也幸虧她沒聲了,要不等她說出來,耿瑤能當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