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雷作響大雨不斷,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水汽,街道上行走的路人紛紛打起了雨傘,我舉起那把陳舊的黑傘自顧自的塞上耳機,今天的校車比往常來的稍加慢了些,心理卻沒由來的感覺到了焦慮、不安。總有種要出事情的前兆。一分半鐘過去我等的直眯眼睛時,遠處紅綠燈的路十字口上,打着左轉向燈的公交車落入視線範圍,等校車進站停穩後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車門打開的瞬間陣陣森冷的寒意直擊我的大腦。我暗自嘀咕,這已經是深秋了不開暖風反而開冷氣這司機還真夠古怪的?女司機見我始終不上車使勁的按了兩下喇叭催促着我,刺耳的鳴笛打斷了我的顧慮,收起黑傘抱有歉意的上了車,冰冷的車箱裡寂靜的隻有我一人的腳步聲,昔日裡那些活躍的家夥們今天卻安靜的吓死人,就連那個時常挑事欺負我的胡二甲也豪無動靜。視線停留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卻讓我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裡所見,無論高矮胖瘦他們好似被抽幹了靈魂的軀殼那樣各個低垂着個腦袋,有幾個離的近的發現我在看着他們,那幾位同學竟然将身子僵硬的背了過去刻意的回避着我的視線,就像見了另類的怪物一般不敢與之對視。本該是三十分鐘的路程現在卻遠遠的超出了規定時間的範圍,這一路上我坐立難安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别提有多難受了,至少有十幾次我想要司機開車門,讓我下車的沖動,每隔幾分鐘我都會去看校車上的時鐘,一路上的颠簸雙腿站的發酸,這是遲到的最新記錄花費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校車才開到了校門口,車門打開我急不可耐的下了車。
陽光中學幾個金牌大字橫立在我面前,陰雲密布仿佛置身于午夜的幕布之下,内心那種心慌的情緒逐漸放大,平常道是沒覺得,可今天看到這所中學卻感覺非常的邪門,如果全當作我精神敏感恐怕說不過去,一切皆有預兆還是多有防備為好。
撐開黑傘遮擋風雨與此同時一道驚雷炸響上空,耳機遮住了外界的轟鳴,眼睛卻定格到了老熟人的身上,她瘦小的身軀埋沒在兇湧的人群中,橙色的衣服異常鮮明。她是我學姐名叫吳玉蓮十九屆二班,班長,今天的她也透露出幾分古怪,明明沒帶傘卻一直搓着手在原地逗留,她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好像對周圍的環境十分忌憚。
我走上前去和她打了聲招呼,可她視線壓根不在我身上而且顯得過分的警惕,我手剛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哆嗦的很厲害,我放輕語氣試探性的問道:你今天不舒服嗎?臉色好差。她身體略微發顫眼神發直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吳玉蓮支支吾吾的說了這麼幾句話愣是給我整的一頭霧水?俞揚我…我見證了他們的死亡……我親眼看見他們一個個的跳下去了!這句話基本上是喊出來的,拍着她的背我一頭霧水接着她的話道:深呼吸一下,你口中的他們是因為什麼跳下去,能不能說的在具體點?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把話說的很含蓄,沒有提及家屬或者朋友這類敏感詞彙。她照做深呼吸了一口氣輕吐出來,然而她接下來所說的話讓我汗毛顫栗,就在昨天十九屆好幾個班的師生集體自殺了!像中了邪一樣,校長當天派人将消息封鎖,給所有知情人發了封口費。我們是逃不掉的下一個就到我們了,就算你昨天沒有參與其中,但是從現在你踏入這個校園開始詛咒已經生效了!快逃吧!趁着一切還沒有發生趕緊走!
她調整語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小心身邊人特别是你信任的那些朋友她們會害死你….她抛下這句話就走了,準确來說是跑。我呆立在原地,有些摸不着頭腦,本想着伸手挽留畢竟現在雨勢很大,但是看她精神恍惚跑的很遠,我也不好強求。獨自走了一段路,思緒幾乎霸占了整個昏沉的大腦,校車上的一幕幕,我也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假設吳玉蓮沒有在撒謊,那麼我腳下走的這段路豈不是都是那些屍體躺過的地方,内心一陣膽寒,事情的真僞性我不會去懷疑,但是自身的安危我還是非常的在乎的,如果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疇我立刻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