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極速拉開,周圍響起嘈雜的催促聲,快點,快!快!快,老陳嚴肅的嗓音格外刺耳在門口回蕩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敢遲一分鐘扣掉你們半個月的工資!此話一出口,屋子裡頓時炸鍋了,女仆們為了那半個月的工資也顧不得我的感受一把将我從睡夢中撈起,與此同時臉好像濕了一下隐隐作痛,衣服五秒上身,唯有睡眼惺忪的我和含在嘴裡的牙刷呆愣在原地片刻。至于牙刷什麼時候掉的我并不知道,我隻知道被一堆人火急火燎的拽到了餐桌前。我僵硬的擡手将嘴角的牙膏沫抹去,内心的吐槽都可以編一本書了,背後閃過了吐槽彈幕:這才四點啊!雞都還沒有起床我就起了這就是豪門的生活嗎。這起個床上趕着投胎吧……俞揚在心底楠楠道:“我同情王小川,我同情王小川….坐在超級誇張長的桌子面前,我看到坐在我對面是一個地中海和一個30多歲的秘書在喋喋不休的讨論着什麼方案。這個地中海想必就是王小川的父親王楠了吧,腰肥體胖,滿臉愁容,給人一種莫須有的壓力,仿佛像是200斤的班主任附身了一樣。男人沒有注意到坐在他對面的我,低頭快速寫着什麼東西。我就好似班級裡的小透明一樣被晾在一邊吹風。像面對這樣尴尬的飯局我早該知道幹什麼,那就是低頭吃飯少說話。我知道這不符合長輩不動筷小輩不下筷子的用餐禮,但我覺的這比忽視我這個大活人公平的多。拿起調羹挖了一口大補樣式的粥,美味入口眼睛由然睜大,一股子鮮香雞肉味回味無窮,火候恰到好處粥的口感不稠也不稀好吃的兩眼都放光。當初民宅養傷時日吃的在好也不過是一個大餅夾着鹹菜,沉浸在美食中搖晃的我當然不會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多麼棘手的麻煩。
時隔多年我坐在神樹下卻仍舊忘不了當年的那番場景,我差點就因為那一次的硬氣就落得一個亂刀砍死的下場,好在我當年留有後手,讓事情有所轉機這才逃過一劫。
現在周圍是安靜的片刻樓上門被暴力踹開響起了潑婦般的争吵和拖拽聲,動靜鬧的整個二樓就跟菜市場搶菜一樣,野蠻的聲音劃過耳邊:“狗東西怎麼不去死啊!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吵我睡覺!這話吃到狗肚子裡了嗎!此話剛落地,一頭抱枕就從二樓掉到了我的餐盤裡,在我目瞪口呆之下五谷雜糧刷的一下像四周散開,大部分都糊在了牆上,自以為僥幸躲過正回過臉來卻被菜葉子子貼了一臉,眉語間竟是無奈。超乎我預料樓上口頭上的争吵升級成了毆打。王楠非但沒有阻止還象征性的挪動了一下位置?見狀我也怕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也跟着挪動位置。砰!稀裡嘩啦的玻璃碎片和沾染血水的台燈快速落地炸成了碎花。見事态越來越惡劣,我準備出言制止确不想嘴巴剛冒出的第一個字就被天降厚被子蒙蓋了全身。蒙蓋的被子被我扯開,樓上就跟拆遷一樣什麼家具都像丢垃圾一樣往下飛全然不顧計樓下人的死活。女仆緊捂着滲血的額頭,被逼到了樓梯口,蠻橫妹大喊了一聲,死賤奴,給我滾蛋!順其狠勁推了一把,女仆瞬間傾倒下來,此刻我已向前迎去,上了幾節台階十指緊緊的扣住了樓梯扶手,女仆被我硬生接下卻不想蠻橫妹上來就是一腳踢在了女仆肚子上,一股子慣性過來我的背直接撞到了窗台角上,如果我安靜的當一個旁觀者,那時女仆的後腦勺就迎着窗角過去了,這個沖撞力真的可以死人的。蠻橫妹滿臉嫌棄的瞥着我,指着我的鼻子罵道是哪裡來的野狗,也配在我面前晃蕩!我強忍痛意,心想:果然是肖麗教出來的好女兒真和她媽一樣變态,此即我對綁架她一事心裡感覺一點都不愧疚了。我迅速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蠻橫女面前,蠻橫女滿臉陰狠道:狗崽子你還想打我啊!打你怎麼了!看你不爽怎麼了!你老子都不帶攔着怎麼了!我每說一句手上動作都不帶猶豫的上來就是一個重擊,嘴都給她抽歪。蠻橫女滿臉都是懵圈,生活十幾年她可是在家裡橫着走的在她身邊侍奉的仆從非死即傷,誰敢像眼前這個私生子這般違逆她的意志,蠻橫女捂着臉狠咬後槽牙:你死定了!給我等着!房門被怒砸上。我心道:時間會證明一切,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我站在護欄邊俯瞰着樓下的王楠,他竟也在直視着我然後整理着服飾和秘書像門口走去。餐桌上的殘局就由那群撲從細細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