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這一刻,車賢秀再也沒有在回憶之中找到其他人的影子。
直到高中的那天。
他的父親被放了出來,回到家中的時候便将那隻狗扔了出去,為此李允舒幾乎發了瘋。
又是一個噩夢,可李允舒再也沒有陷入自己的噩夢之中。
那個男人死了,就在李允舒的眼前,他站在街道的旁邊将自己前不久伸出的手收回了口袋之中。
車輛碾壓而過的屍體被拖出了一道血痕。
明明李允舒根本就沒有碰到他,可是他卻自己向後倒去,直接被卷入車流之中。
第二天,李允舒便回到了學校。
那天,陽光正好。
也正是那天,成為了自己噩夢的開始。
可是沒關系,因為他知道李允舒會找到他。
“你肯定也很讨厭他的眼睛吧!”
“很讨厭。”
“或許,你喜歡紅色嗎?”
車賢秀看着回憶之中的自己,還有蹲在他面前的李允舒。
嘴角勾起笑意的時候,眼淚便随之落了下來。
"是你的話,怎麼會讨厭。"車賢秀蹲下身,将李允舒抱進了自己的懷中,貼在他的耳邊說出了這句話。
李允舒。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總是你。
從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為什麼每次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你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因為是你。
畫面在眼前再次重聚,他看到了李允舒被關進監獄的那些歲月。
對方一字一句的在牆上刻着自己的名字。
車賢秀,車賢秀,車賢秀······
就好像要将這個名字刻入骨髓之中。
然後他再次看到了那個人,還有對方脖頸噴濺而出的鮮血。
李允舒知道對方會來,從一開始就知道。
所以他要殺了那個人,一定要殺了那個傷害過自己的罪魁禍首。
車賢秀記得自己當時内心的想法,他無數次的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好委屈啊。
為什麼會是我。
因為,那天陽光正好······
緊接着,便是實驗室的畫面,李允舒躺在狹窄的床上,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痛苦。
可每到夜晚,他都會在日記本上寫下那個名字。
寫下自己的名字。
甚至到最後所有的記憶都已經被完全清空,甚至以為那個名字本就屬于自己。
回憶之中,車賢秀看着李允舒從實驗室離開的背影,終于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李允舒正睜着眼看他,在注意到對方那雙已經恢複如常的眼睛後嘴角浮起笑意。
“賢秀。”李允舒的聲音依舊柔和,如果不是車賢秀剛剛從對方的回憶走出,根本無法得知在這樣的溫柔背後李允舒究竟經曆了什麼。
看着車賢秀,卻忽然被對方伸出的手一把抱住。
“怎麼了?”将對方湊到胸口的腦袋摸了摸,李允舒有些失笑。
車賢秀很少有這麼主動的時候,所有的接觸幾乎多數都是自己在主導,就算偶爾有幾次主動擁抱自己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還沒等李允舒反應,從耳邊傳來的哽咽便讓李允舒瞬間覺察到了懷中人的情緒。
“沒事了,允舒。”車賢秀一邊輕輕的拍着李允舒的背,一邊帶着泣音的哄着:“我會在。”
未來的每一天,我都會在。
還好,你來找我了。
沉默了許久,李允舒像是漸漸明白了什麼般将車賢秀回抱住,然後一點點收緊了手臂的力道。
“好。”
摸着車賢秀的頭發,李允舒将頭埋在對方的頸窩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帶着淡淡的血腥氣,卻異樣的好聞。
······
從車秀賢回去以後車賢秀就沒有再見他說過話,等到和李允舒回到高塔上他才終于主動去尋找對方。
車賢秀很少來找秀賢,多數都是秀賢主動從腦海裡冒出來說些有的沒的。
但是這次在看到對方的時候,賢秀看見的便隻有對方埋着頭縮在角落發紅的耳尖。
而對方在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時。
“你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學會接吻。”
一時間,兩人同時沉默了。
然後就變成了兩個蹲在角落裡,耳尖發紅。
過了好久,車秀賢才再次開了口:“來找我做什麼?”
然後車秀賢才重新擡起頭,“那些記憶,你是怎麼拿到的?”
但是對于這一點,車秀賢隻是冷笑了一下。
“你想要知道為什麼自己不直接問。”車秀賢了解車賢秀,所以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所有東西。
“要了也不一定給。”車賢秀說着,抿了抿唇。
“你什麼時候要他不給?”
這句話出口後,兩人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再次雙雙将頭埋在手臂裡隻露出一對赤紅的耳尖。
“啧!你吵死了!”車秀賢對于車賢秀的内心活動表示不滿。
“别說話了。”車賢秀對于車秀賢的回答做出了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