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還有後手!終于堅持到了!”
帝國重刃之下,無一物能生還,哪怕是精神連接永遠100%的仿生人,在帝國重刃的鋒芒下也隻會落得機毀甲卸的結局。
半個時辰後,全界安定。華回珘帶着一隊親衛兵登上了主星07号的土地。
“來得太慢了。”桑雪裡面無表情地背手站在塔下。
“主星02号智能機械反叛了。”華回珘微笑着沖着衆人點點頭,目光在謝子沫身上若有若無地停頓了好一瞬才離開。
“帝都星呢?席舟沒和你一起?”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隻剩他們幾個重要的人進入其間。
“帝國重刃叛變了,我們現在是流放狀态。”華回珘輕笑出聲,“看來你還真不管我們死活呢?”
“噢。”桑雪裡一臉無所謂,“反正帝都星不用猜都知道是智能機械叛變了,所以這種情況下談什麼帝國重刃叛變?明哲保身罷了。”
“說得也沒錯。”華回珘目光飄向了窗外的燦爛日光,“隻是因為是主腦叛變,席舟沒辦法脫身,我是被他勉強想辦法推出來的。”
“雪裡,葉泮筠醒了。”謝子沫點開通訊,光屏上的人看着還有些憔悴虛弱,手上還插着輸液管。
“我知道她是誰了。”葉泮筠的眼睛蒼白瞪大,“我在星際恐怖組織的實驗室裡遇到過一個少女,她本來睡在最中心塔樓裡的營養倉中……”說到這裡,他仿佛又有些頭疼似的皺眉,“我記憶應該是受損過,隻夠想起來她在宇宙風暴裡救了我,但是我知道為什麼她讓我覺得眼熟了……”
好似有什麼要破土而出,謝子沫有一種預感,真相将會是席卷的風暴。
“那個先行之境裡的雕塑,是她!我不會認錯的,她就是那個雕塑上的人!”葉泮筠壓着太陽穴怔忡道。
“初神?”謝子沫大吃一驚,腳步不由得頓住了,“她是初神?”
桑雪裡猛地看向華回珘,“初神還活着?”她向前一步問道,“怎麼回事?它為什麼會在星際恐怖組織手上?”
他們剛剛還一派和諧的氛圍立馬劍拔弩張起來,明明像是朋友,現在又仿佛在逼問。謝子沫雖不明就裡,但也不再言語看向了華回珘。
星紀年3015年大圍剿确實留下來了一些星際恐怖組織的殘黨在黑洞區苟延殘喘,根據謝子沫所查到的信息,帝國軍部被攪入到了一場政治陰謀中,被迫向内議會繳權,便隻能放過了這些人,後來權力也分散到了帝星塔的各大貴族手中。難道這些事有些與初神相關的隐情?
“不,你們說的那個人,她不是初神。”華回珘神色依舊淡然,“她是一個殘次品,是創神計劃的果。”
電梯門打開,華回珘走了出去,他胸前的徽章在穿透玻璃的燦爛陽光下閃耀着刺眼的光芒,那是權力象征的一半痕迹,而另一半在無數争先恐後往上爬的人海手中。
“你們學過的曆史是怎麼說的?”他随意坐在椅子上,從機器人手中端起一杯茶。
“第三師與第四師叛亂,與星際恐怖組織勾結,緻使無涯域淪陷。”桑雪裡頓了頓,不知為何看了謝子沫一眼,“帝國重刃與之搏殺時,史上最大的一場宇宙風暴席卷了無涯域整個邊境,死傷無數,核心科研的果實失竊……千聞教授死亡。”
謝子沫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在學到這段曆史的時候有太多人向她投來各色各樣的目光了,而那些時候她沒有擡頭,隻是死死盯着書上那個名字,就連紙頁在手下揉皺了都毫不在意。她翻過很多書,找過很多資料,然而總是所獲寥寥,她近乎貪婪地閱讀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
母親沒有墳墓,她像是社會的禁忌,沒有誰過多了解她,而史書也隻給了她一個死亡的結局。
“嗯,确實是這樣。”謝子沫臉上笑容的弧度絲毫未變,仿佛毫不在意,不知為何,她卻總感覺華回珘看她的視線更有溫度了,“元帥您大難不死,中央假意贊揚,背地捅刀。兵權分散,但我認為軍隊實權還是在您手中的。”
被這樣評價他也絲毫不惱,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他的語氣更像是淡淡的嘉許,“通透。”
“所以你不會是要說,所謂科研的果實是指造神計劃吧?”
“嗯,她本是個殘次品。但她落在星際恐怖組織手中便是一個随時可能報應到帝國身上的果。當年軍隊與星際恐怖組織相互勾結算是給帝國提了個醒,中央他們在權力的争鬥中倒是做到了完美的制衡。”華回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隻是作為核心的主腦系統他們從沒想過要防備。”
“那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桑雪裡雙臂抱在胸前。
“還記得我給你的密鑰嗎?”華回珘看着她摩挲着耳釘,“無涯域有一個島。”
桑雪裡放下手,她耳垂上的耳釘明亮得仿佛金樽呈玉露,閃爍着澄澈的光,她心下了然,“啟明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