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我運氣不好嗎?”符覓咬牙。
“你可以這麼想,也許沒選擇你隻是單純因為……你是omega。”鏡鳴漫不經心聳肩,“軍方是最早叛變的,如今我需要控制他們,所以我要你代替他,做我的兵符。”
“我還不需要你可憐來選擇。”符覓終于冷了臉,“主神,大人。”
“啊,你知道我是誰了。不過,還是叫我鏡鳴吧。”被戳穿身份,謝子沫那雙通透漂亮的藍色眼眸在僞裝而出的黑發下帶着笑意看過來,“我并沒有選擇你,我是在邀請你。你也知道,參與了帕西裡事件的并不包括我,我也隻好半探究半推測了。正如剛剛我們所說,我在尋找一個人,她是一切發生變化的轉折點。”
“是他的那個學生?”符覓瞥了一眼已成灰燼的男人軀體,“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謝子沫沉默了一會兒,“從前麼,我把他當仇人,後來我發現他似乎并非惡人,這感情便又複雜了起來。再後來,我發現他似乎并不是他。他的名字叫席舟,隻是一位同樣不幸的故人吧。”
謝子沫說的話很是模棱兩可,她卻又似乎并不準備再說些什麼了。那矛盾的悲傷夾雜着莫名的喜悅,如同将許久未見的故人如其所願埋葬的解脫感令人感覺空氣都稀薄了,
符覓便不再追問,她松開一直緊攥着的手走到華回珘面前仔細端詳了一忽兒,又用那硬邦邦的語氣說道,“雖然你的意識的确可以分開和傳輸,但扮演這麼多人不累麼?尤其是中央那邊,你的精神要瞞過他們不容易吧?”
“你在擔心我嗎?放心,我練了許久。”謝子沫聽着她硬邦邦的話語裡微妙的關心,心中不由有些好笑。之前的百般調查她還并不相信這個替罪羊成品會是什麼好人,或許是因為凍了這麼多年吧,沒想到她還真的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惜她并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如同深海般讓自己通透卻神秘才是最好的。
“我哪有……”
“噓,她們來了。”
一瞬間隻聽得一聲巨響猛地傳來,三人立馬齊齊撲在地上。伴随而來的火光吞噬了走廊,仿佛騰舞的火鳳凰。
會是誰呢?謝子沫雖然趴着,卻還饒有興趣地想着來人的身份。唔,是駐軍還是自由軍隊還是……那時的叛軍呢?
“活人?”火光之中走來的人掃了他們一眼,然後目光停在了華回珘身上,“元帥?”
不知為何,符覓忽而察覺到身邊趴着的人僵了一下。雖然隻是很短暫的那麼一瞬,謝子沫便已經爬了起來,但符覓還是看出來了她的反常。當她看清來人,也不由得愣了一愣。
桑雪裡。
她怎麼會在這裡?符覓看向神色已經如常的謝子沫。不對,雖然謝子沫似乎知道會有人在她之後趕來,但看她的反應,似乎并不知道會是桑雪裡。
然而華回珘的反應速度很快。他坦然自若地笑着說道,“啊,桑雪裡,你還活着。”
“托你們的福,我就算還有一口氣也要掙紮着活下去。”桑雪裡的面容愈發冷厲,“不過元帥大人也是大難不死呢。”她環顧了一圈周圍混亂的場景,“元帥這是來圍剿太空監獄了?”
“橫空出世的星體造成的引力改變了周邊的宇宙環境,危及帝國安全的情況下,帝國有義務來查看。”華回珘沒有否認,而是轉而又近乎是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道,“你代表的又是什麼勢力……”
他還沒說完便又聽得一陣咳嗽聲傳來,人未到而語先聞,“雪裡,怎麼這麼久?這邊有什麼嗎?”
與華回珘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來人立馬僵住了,仿佛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最後還是華回珘先開的口,“好久不見了,陸愈,何介谟也在麼?”
“元帥大人。”陸愈神色凝重地問好道,“您趕緊離開吧。”
“怎麼,你們現在失去實權了?”華回珘思索了一會兒又笑道,“我見到你們的統領者你不該感到高興嗎?哈哈,看來現在也不是很忠心啊。真是自讨苦吃的尴尬境地。”
桑雪裡也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一聲。三眼兩語就說清了,也真是有趣起來了……不過,總覺得華回珘變得更有攻擊性了。
她的目光轉向華回珘身後的兩個女人,從低頭不語的陌生女人身上掠過,最終落在了符覓身上。
“符覓?”桑雪裡挑眉。
真是熟人都見面了,堪稱緣分妙不可言。
“麻煩你們帶我們見見你們的領導人吧,當年無涯域一戰也沒了解清楚。”華回珘攤開手,臉上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仿佛他正要做的不是被俘虜也不是什麼投敵,而隻是單純地做個客一般,“我們什麼也沒有,隻好麻煩你們了。”
“如果我說不呢?”陸愈也并不退讓,“這對你沒有好處。”
“沒用啊。”華回珘也并不生氣,“她就要來了。不然你猜,我們剛剛在這裡是在做什麼呢?”
“還有這位本該死去的桑小姐……”他慢條斯理仿佛在嘲諷,但謝子沫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實隻是有些生氣,又有些自作多情的不爽。“你還是趕緊僞裝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