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玉長陵突然間擡頭,眼神清明,并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傅洛:“……”
惡劣的古代人!
不過一會兒,從外面突然湧入一群舞女,傅洛一怔,舞女湧入代表着宮宴正式開始,可趙肅還沒有來……
他擡眼,就見趙肅已經快要到主座那了。
趙肅說過這不過是一次尋常宮宴,所以并未聲勢浩大的舉行。
皇帝已經入座,原本竊竊私語的大臣也停了下來。
趙肅坐在主座上看了一會兒,随後他溫和道,“這次宮宴不過是尋常家宴,各位大臣盡興。”
他轉眼看向漠顔,“大王子對于此次合談結果可否滿意?”
漠顔笑了笑,與趙肅對視着,眼神之間彼此都懂,他真心實意,“滿意,不知陛下得償所願否?”
趙肅揚起嘴角,“托大王子的福,朕很高興。”
不知道是不是宮人疏忽大意,傅洛與葉容殊所坐的座位離趙肅是最近的,他們坐在了趙肅的右下首的位置。
趙肅與漠顔所說的話神神秘秘,傅洛直覺有情況,他好奇的看了看趙肅,發現他嘴角有一塊淤青。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兩下,下意識的低頭,葉容殊正好收回扯着他袖子的手。
他看了過去,就見葉容殊對他不着痕迹地搖了搖頭,讓他不要這麼放肆。
傅洛:“……”,行叭。
他乖乖的把頭轉了過來,将視線看向了桌子上的酒杯,活像是酒杯有什麼魅力似的。
然後他一閑下來就忍不住琢磨,沈钰松與趙月初已經被趙肅關進了地牢,趙月初已經死了,雖然不知道趙肅打算拿沈钰松如何,但料想沈钰松大概也是兇多吉少。
那接下來他要對付的,就隻有一個人。
傅洛下意識的去看左相所在的位置,随後就看到小老頭偷偷的從桌子上拿了一串像是葡萄的東西,塞進了袖子裡面。
還做賊心虛似的擡眼四處瞅了瞅,随後與正在偷看他的傅洛對上了視線。
傅洛:“……”,不是,左相府已經窮到揭不開鍋,需要從宮宴上偷東西回去了?
左相:“……”
他若無其事地正襟危坐,臉色嚴肅的盯着前面的位置。
傅洛他沉默了片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對手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般窮是清廉正直好官的特征,佞臣怎麼說也是大富大貴的标配吧!
左相這做派能是佞臣?趙肅是不是又想害一個好官,就可勁逮着好官使勁造,真的不會滅國嗎?
傅洛一瞬間陷入自我懷疑。
“……傅洛以後就是右相,諸位覺得呢!”
趙肅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耳邊傳來,并且還提到了他的名字,傅洛茫然的擡頭。
就見此刻滿宮宴的大臣們與漠顔都看着他,連剛才對他愛搭不理的漠塵也有些驚訝的擡了頭。
一瞬間,傅洛成為了宮宴上的焦點。
傅洛:“……”,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衆人都看向他了?
見傅洛還沒有反應過來,趙肅皺了皺眉,但還是再一次開口,“傅洛此次救駕有功,朕深感他是棟梁之才,右相涉嫌謀逆,但國不可沒有右相,所以想留他在身邊輔佐朕,傅洛以後就是右相,傅軍師,你意下如何?”
傅洛:“……”,趙肅事先也不告訴他,他此刻也是一臉懵逼。
傅洛腦海一團亂麻,他下意識的看向葉容殊。
葉容殊看向傅洛,臉色蒼白得去了血色,他很細微地搖了搖頭。
傅洛明白,葉容殊并不想他當這個右相,希望他拒絕,然後随他回曲蘭禁。
但傅洛本來就是棋子,他拒絕不了,也無法拒絕 。
他移開目光,對趙肅開口,“自然是極好的,多謝陛下!”
傅洛說完這句話之後,忍不住看向葉容殊。
葉容殊臉色已經幾乎慘敗,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傅洛覺得……葉容殊已經快要碎了。
而他……已經碎了!
一想到以後要過上起早上早朝,下班還很晚,傅洛就有一種加班加到死的喪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