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原本清澈的少年音不可避免的帶着幾分哭泣中的黏膩沙啞,他低落着雙眼。
幾滴淚水滴落,浸濕了一小塊床單,他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更加清晰,可依舊沒有擡眼看我。
他為什麼道歉,他覺得對不起什麼,他怎麼就哭了啊,該哭的不是我嗎?
“對不起,嗚……”可能是依舊沒有聽到我的回複,他第三次重複,這次眼淚如決堤的大壩洪水泛濫,哭的亂七八糟的。
“你别哭了。”
對于這時心情頗為糟糕的我來說,安慰人是不可能的了,克制着自己不讓不耐煩、躁郁流露出來,已經很努力了。
他停頓了一下,很聽話盡力遏制不停抽噎的身體。
視頻拍攝者明顯在教室内部,又不是他拍的,難道他是覺得舞到當事人面前太尴尬而羞愧了嗎,還是我的态度有點兇吓到他了?
我思忖了下,沒琢磨出什麼。
他小心地擡眼,眼中是濕漉漉的水汽,輕輕的聲音中也帶着水聲:“你别生氣。”
我怔了怔。
他怕我生氣?我生氣什麼……對了,之前被少年哭聲打斷、心中蓬勃奔騰難以排遣的焦躁、緊張重新出現。
如果一個外班的人都有不久前剛錄的影像視頻的話,可想而知,視頻流傳的範圍有多大。
我難免咄咄逼人似的詢問。
“這視頻誰發給你的?”
“有多少人看過?”
“是私發,還是群發?”
……
我并不想出名,更不想以這種方式“黑紅”。
可能看出我的急促不安,又或許是想彌補些什麼,白洛翊立馬說他能删除學校裡流傳的所有視頻,言語有點結巴但語氣極為堅定。
我盯着他,沒說信不信。
他立馬從旁邊包裡翻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手指運作起來。
他打了多久鍵盤,我看了多久。
很快,他完成任務。
我對這些不是很懂,沒看出他有沒有真的成功是不是在糊弄我,他還沒正式回答我的問題呢。
“所以,視頻是誰拍的,又是誰發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