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真是什麼逃犯吧。”少年退後一步,抓了個棒球棒在手裡,警惕地看着他。
“不是,我是從家裡逃婚出來的,我繼父要把我送個一個五十多歲兩百多斤的肥豬換塊地。”徐越從兜裡掏出一個絲絨荷包,裡頭裝着珠寶,還有一個長命鎖,他打開那個長命鎖,裡頭是徐歸的照片,跟他現在五分像。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這是我小時候,聯盟的逃犯不都有照片麼,你看看我像麼?”都是他從陸尋舟那裡順的貴重物品,這話其實漏洞百出,隻能騙騙懵懂孩童。
少年手忙腳亂地對比照片,幾分鐘後:“不像,那你等着,我給你拿藥。”
徐越快撐不下去,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笑得勉強:“謝謝。”
等少年找了藥回來的時候,徐越已經閉上了眼。
“喂,你醒…”
“醒着。”徐越眼皮有千斤重,他睜開眼,接過藥,掃了一眼說明,吞了下去。
“謝謝,我再打擾半小時,有吃的麼?”
“有,你等等。”
……
藥物起效,可身體還是發冷,但是可以忍受,徐越花了十分鐘編了個故事講給少年聽,把人唬得要收留他。
張無忌他媽說得對,漂亮女人的話信不得,漂亮男人的話其實同樣信不得。
徐越謝絕了他的好意,還在路過鞋櫃的時候順走了他爸的備用ID卡。
少年把人送出院子回屋時,發現鞋櫃上放着一拇指大小的藍寶石,等他追出去,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明明瘸着腿,怎麼跑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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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的腳做了固定,他撐着少年借給他的拐杖,走向了黑車聚集地,今晚,他要離開這裡。
深夜的西城區依舊熱鬧,高樓旁邊便是夜市,邊上還有滾動的聯盟新聞。
徐越無暇去看那上頭會不會有自己,壓低了鴨舌帽,走到一輛黑車前,車窗倒映着屏幕的畫面,徐越拉車門的手頓住,他難以置信地回頭。
大屏幕上是一張碩大的尋人啟事,那張臉徐越很熟悉,左下角是失蹤兒童的姓名、年紀等信息。
“張安柏,五歲,今天下午在連城失蹤。”
徐越仿佛被釘在原地,頭上的鴨舌帽已經擋不住他的臉,司機順着這個漂亮青年的目光,也跟着扭頭看屏幕,驚訝地說:“連城失蹤的尋人啟事居然打到聯盟中心來了?這孩子父母很有錢吧,懸賞這麼高。”
沒有,他們沒有錢,即使是他留的那筆錢,也無法支撐這樣鋪天蓋地的啟事,甚至支付不起懸賞金額的十分之一。
徐越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一塊巨石壓着,令他呼吸困難,周身有種無力感。
那不是懸賞,那是陸尋舟對他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