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能成功到達境外。
-
俗話說,小孩名賤好養活,夏靜在徐歸五歲這年決定給他取個小名,她實在是被逼無奈,小孩子懂事又乖巧,可奈何身體太差。
好不容易勸得陸尋舟同意手術,結果一檢查,不符合指标,即使是沒有開始分化,腺體也在慢慢長大的。徐歸的腺體始終芝麻粒大小,兩年多了是一點也沒長,不長就不能做,做了意義也不大。
離第一次分化還有三年,夏靜索性不再回南方,一心一意帶孫子。
照例是周五給狗尾巴草澆水的日子,這棵草是某天徐歸突然寶貝起來的,說是要等他開花。徐歸澆水的時候不許别人靠近,看着他的人隻能遠遠跟着确保他沒事,可叫他回家這種事,還得陸尋舟或者她來。她掐着點去捉人,一路上瞅見啥就往徐歸身上安。
“要不叫石頭?不行,太硬了…”
名沒想出來,人快到樹底下了,沒瞧見人,夏靜以為徐歸又在捉迷藏,提着嗓子喊他:“徐歸,水澆完了麼?”
沒有回應,夏靜笑笑,往前走,看到了徐歸的腳露在外面:“沒有藏好啊徐歸,我看到你了。”
依舊沒有回應,徐歸是很有禮貌的,不會這樣不應人,夏靜心頭一緊,忙跑過去。
前一個小時還蹦蹦跳跳的孩子此時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整個人蜷在一起,臉靠着的石頭濕了一片,哭的。
夏靜手都在發抖,徐歸縱然是身體不好,可哪裡有過這麼突然的時候,她對着遠處的人大喊讓他們過來。
-
“是分化熱。”
徐歸的分化來得太快,比尋常人早了三年,而他的腺體還沒有長好,更重要的是,他的母親不在了,一個有戒斷反應的孩子提前分化,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沒有哪個小孩子的分化像徐歸一樣困難,盡管因為他的特殊性,早在徐歸一歲時就有專門的醫療團隊給他做治療,但他依舊好像回到了徐歸失蹤那段時間,嘔吐,發燒,誕語,甚至一度因為太過激烈的身體反應而暈厥。
五歲的小孩根本扛不住這樣的摧殘,周睦安跟陸尋舟說你要做好準備。
“做什麼準備?!”陸尋舟大聲質問,“我要做的準備就是無論他分化成什麼,我都要平平安安地接他回家。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徐歸隻能是分化成功!”
他丢下一句話,甩門出去了。
“爸爸,爸爸,頭痛,頭好痛。”
徐歸一面小聲的哭訴,一面用腦袋撞在枕頭上,怎麼會這麼痛?他不明白。
陸尋舟把他摟在懷裡,瘋狂釋放信息素試圖安撫他,可惜沒有用,他需要的不是信息素,而是媽媽,所以他哭着喊:“媽媽,爸爸,我要媽媽。”
陸尋舟跟着紅了眼,他何嘗不想徐越能夠在這裡,隻要他能夠回來,讓他做什麼他都答應,要他的命都可以。
陸尋舟看着痛苦不堪的徐歸,生平第一次後悔。
徐越沒了,徐歸也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