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還沒好全,聲音進入耳道,然後又滑了出去,以至于那些組合在一起的語句仿佛是梵文,他隻覺得昏昏欲睡。
好在那個叫李陵的男人很快就走了。
效率很差地會所,還放其他亂七八糟的人進來,下次不會再光顧了,徐越想。
或許這次就可以放棄,徐越盯着右邊保險櫃的抑制劑,密碼是多少?有鑰匙的吧?他蹲下去,頭挨着保險櫃的玻璃在那裡試密碼,好多次都沒對,但是玻璃冰涼涼的,很舒服。
“安全無副作用,一支5999。”徐越眨眨眼,覺得這個東西應該投币,于是把手伸向沙發上的外,硬币沒掏到,卻碰到了另一隻手,有些燙,甚至有些潮濕,但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好像不需要抑制劑了。
的确不需要了,高大的alpha仿佛笃定徐越不會退貨,拉了燈,低沉地問他現在可以嗎?
昏昏暗暗的,不用看陌生的臉,挺好,徐越扶着保險櫃站起來,點了點頭。
然後這個alpha應該是開始釋放信息素,徐越覺得很舒服,忍不住貼近他,深吸一口氣笑着說:“是什麼味道的?”
alpha沒有回答,更濃郁的信息素鋪開來,徐越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從發熱到現在他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了,一次次靠意志把那股欲望壓下去,可他的意志力也會見底的呀。
咚一聲,徐越把人推倒在旁邊床上,自己跟着倒下去。
……
浮浮沉沉的時候,外面開始下雨,徐越的腦海裡不可控地浮現不好的回憶,他猛地伸出手抓身前的alpha,alpha有些不解,仍舊握住他的指尖輕吻。
動作很輕很溫柔,可其他的動作并不是,徐越颠簸得根本說不出話,身體有些發抖,渾身肌肉也緊張着。
“怎麼了?”alpha發現了異樣。
徐越是想讓他開燈的,可他又沉入半夢半醒間,似乎回到了那場地陷中,狹小的空間除了黑暗就隻有飛揚的塵土,讓他呼吸困難,而雨水的到來加重了窒息的可能,因為水開始積在腳下,雨聲第一次變得那麼可怕,他甚至覺得自己會死在那場變故裡。
即使他後來幸運地回去了,可死亡帶給他的恐懼早就埋進他的腦海裡,那不是簡單的一句回家了就可以抹除的。
徐越在陌生人的懷裡尋求庇護,他攀住那具能夠給他帶來溫暖的身體,盡力把自己縮小,仿佛身下有不斷湧出的海水在逼他後退,他必須用盡全力讓自己縮成一團,好躲避洶湧的海水。
還好,還好有人拉住了他,徐越眼中有淚,他向他索吻,毫無章法的野蠻,野獸一樣的啃咬,即便如此,也有人承接住了他的兇狠與不安。
過了許久,徐越才平靜下來,他頭腦也漸漸清醒了,可還是覺得太黑了,他不想承認自己怕黑,卻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于是他稍稍離開那個懷抱,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把燈打開。”
alpha沒有立即動,他的手放在徐越背後,從徐越不對勁開始就沒離開過,他一直在安撫他,在他躲進他懷裡時親吻他的額頭,小聲跟他說話,但徐越毫無所覺,隻沉浸在已經的世界。現在也是,一雙寬厚的大手仍舊撫在徐越背後,試圖讓還在微微顫抖的人放松下來,所以他沒立即去開燈,而是沉默地埋下頭,稀碎地吻徐越的肩頭、脖子、耳朵。
身體的燥熱再度被挑撥起來,明明很舒服,可徐越意識到不對勁,停轉的腦子在發洩過後終于重新轉動,嗅覺也開始靈敏,信息素的味道不容置疑地讓他依賴靠近,甚至不由自主地打開身體。
徐越近乎崩潰,他發現自己原來真的逃不掉,他握住alpha的手,用最後的力氣說:“陸尋舟,把燈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