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如同金色的織錦,鋪滿了整個大地。
天空是一片深邃的蔚藍,沒有一絲雲彩的打擾,隻有偶爾掠過的麻雀,劃破這甯靜的畫布。
太陽高懸,沒有了雲朵的遮擋,變得異常刺眼,毫不吝啬地将熱量灑向人間,大地在這高溫的炙烤下,仿佛要被烤焦一般,空氣中彌漫着滾滾熱浪,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溫度的急劇上升。
遠處的山巒在熱氣中變得朦胧,仿佛被一層薄紗輕輕覆蓋。
房車附近的那棵橡樹,在陽光的照耀下,綠得發亮,葉片卻在高溫的烘烤下微微卷曲,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對水分的渴望,枝幹在高溫的持續炙烤下,不時發出輕微的爆裂聲,仿佛在抗議這無情的熱浪。偶爾一陣微風吹過,樹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那是大自然最溫柔的低語。
在這片被高溫炙烤的大地上,所有人紛紛尋找庇護之所,試圖逃避這兇猛如獸的無情熱浪。也許對大部分人來說,房屋是最理想的避難所,對費若她們來說,房車就是她們唯一的庇護之地。
車内的空調在不停地運轉,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再加上地上衆多的冰盆,房車裡的空氣相當涼爽。透過小小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陽光依然強烈,但被窗簾過濾後變得柔和。
“沒想到一上午的功夫,溫度一下子就回升了。”費若放下精緻的手工窗簾,收回看向車外的目光,拿起一杯冰水,感受着那股沁人心脾的涼意,靜靜地坐着,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
窗外的熱浪依舊在瘋狂地翻滾着,仿佛一個無形的巨大怪獸,随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一切。如果現在的高溫就是天災的開始,那接下來的溫度恐怕更難以忍受。費若的心中湧起一絲擔憂,她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是怎樣的艱難。
其他人也都在各自的位置上,享受着這難得的清涼。有人在看書,有人在小寐,還有人在輕聲交談着。房車内彌漫着一種甯靜而安逸的氛圍,與外面的酷熱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突然,一陣急促而略顯淩亂的敲門聲打破了房車内的這份甯靜。費若微微一怔,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群年輕男女,他們滿臉通紅,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發絲也被汗水浸濕,貼在額頭上,衣衫被汗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們疲憊的身形。有的人還在微微喘着粗氣,神情疲憊又焦急,仿佛是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
費若的目光快速地在人群中掃視一番,很快便發現了一個男孩。那個男孩面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請問,能給我們一點水嗎?我們爬山途中水喝完了,但是有人中暑了。”和另外一個白衣男孩攙扶着他的女孩聲音有些沙啞,那沙啞中帶着急切與擔憂,眼神中滿是祈求。
那個中暑的男孩身體搖搖晃晃,仿佛随時都會倒下。他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頭皮上,幾縷發絲因為汗水的粘連而糾結在一起就像纏繞在一起的絲線,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蜷曲着,仿佛想要抓住什麼來支撐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稍等。”
費若沒有絲毫猶豫,正要轉身拿水,在一旁卡座坐着的林晨聽到她們的對話快速起身,從冰箱裡拿出幾瓶水遞給他們。
“先别給他喝冰水。”林晨阻止了女孩給男孩喂水的動作。
"他需要的不僅僅是水,"她對費若說,"我們得給他降溫。"
費若也明白情況的嚴重性,她轉身回到車内,迅速拿出急救箱。
"來個人把他搬進來,"她對門外的人群說,"我們需要讓他躺下,給他降溫。"
費若和林晨迅速地引導着門外的年輕男女,小心翼翼地把中暑的男孩攙扶進房車。她們的動作既迅速又小心,确保不會給男孩帶來更多的不适。
一進入房車,費若立即将男孩平躺在過道上,擡高他的雙腳,以利于腦部的血液供應。
“你們先進來,但是先站在旁邊,不然空氣不流通,”沈紀甯拿着冰塊和濕毛巾對旁邊的人說道。
林晨接過濕毛巾和冰塊,敷在男孩的額頭和頸部,開始進行物理降溫。
"快,把空調溫度調低,增加空氣流通。"費若對今婧說道。
房車内的溫度開始下降,為男孩提供了一個更涼爽的環境。林晨則繼續用濕毛巾輕輕擦拭男孩的手臂和腿部,幫助他的身體散熱。
"婧婧,你去冰箱裡拿瓶電解質水吧。"費若看着在進行了一段時間的物理降溫後的男孩呼吸開始變得平穩,臉色也不再是那麼蒼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喚醒他的意識。
"嘿,能聽到我說話嗎?"費若輕聲問道。
男孩的眼皮微微顫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迷茫,但很快就聚焦在了費若的臉上。
"你感覺怎麼樣?"費若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