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why the hell can’t he start feeling like he should”
“Mmm, mmm”
“Mmm, mmm”
盛衾關掉手機再次擡眼時,宴椁歧已經下台沒有了蹤影。
他剛才真沒看見她嗎?
嘗試撥打了電話依舊打不通。
她站在原地掃視了一圈,終于,在距離她四五步的位置,宴椁歧被一群金發碧眼的美女給包圍了。
人群中,他那個身高寬肩窄腰依舊突出,微低着頸與人攀談着,興緻似乎不錯,接過遞過去的酒杯,卻沒喝。
燈紅酒綠的氛圍裡,薄唇輕微勾着比平時更加蠱惑人心,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引得旁邊的女生都笑得開心,極盡暧昧。
盛衾識趣的沒有去打擾,畢竟人家興頭正盛,站的有些累了,她随便找了個前面的位置坐下,點了杯沒有酒精的飲料。
沒喝幾口,旁邊湊過來一個男的,看樣子像是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外國人花期短,也不好說。
“小姐,你一個人嗎?”
盛衾沒什麼精力去迎合他的搭讪,幹脆溫和地搖了搖頭。
“你的玩伴呢?”
見盛衾不理他,男人直接将手機放在她正前方的台子上,要求她把聯系方式錄進去。
她擡眸,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被打斷。
“喂,走了。”
幾秒後,身後傳來的宴椁歧低沉冷冽的聲音,但很快被音樂聲蓋過。
盛衾坐在椅子上,下意識轉身扭過頭,兩人視線碰撞到一起。
他站在距離她一臂的位置,雙手插着兜,冷着臉有些不耐煩跟剛才在人群中玩鬧的模樣截然不同。
盛衾正準備起身,被剛才的中年男人擋住一側。
“你要幹什麼?”
宴椁歧喊了聲,往前挪動一步橫在兩人中間,二話不說拎起他的衣領,直到聽到對方的求饒和道歉聲才猛然松開。
“滾。”
他轉過身,剛剛那個眼神像是在看垃圾,順手拿起盛衾放在台子上的包包和錄音筆,對着她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走在前面。
盛衾明了擡腳走在前面,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
“走啊。”
前面有人她怎麼走?飛過去嗎?
盛衾小聲嘟囔了句:“前面有人沒看見嗎?”
以為他聽不見,畢竟周圍聲音嘈雜。
下一瞬,他輕握住她的手腕,從前面最擁堵的路段穿過。
盛衾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中,像是回到了曾經的那個瞬間。
酒吧門口,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宴椁歧将手裡的包和車的鑰匙都一股腦扔給她,擡腳繼續走在前面,撂下一句話。
“我喝酒了,你來開。”
回去的路上。
宴椁歧:“什麼時候到的酒吧?”
盛衾:“有一會了,我到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了,進去之後發現你在台上唱歌就沒有過去打擾。”
宴椁歧:“結束後怎麼不過去找我?”
他說的是什麼結束?歌曲嗎?
片刻後,盛衾緩聲回應:“看你玩的正開心,不想掃你的興緻。”
宴椁歧勾唇,笑意不達眼底顯的有些涼薄。
她想起,他在台上唱歌時兩人那個0.2秒模糊不清的對視,随口問道:“你在台上的時候,看到我在下面了嗎?”
宴椁歧:“沒。”
盛衾:“哦。”
——
兩人到家時,其餘三人已經準備好煮火鍋的食材,隻等他們回來開吃。
餐桌上。
盛衾問:“你們采訪順利嗎?”
“我不太順利。”丁歡咬了口丸子,“我怕在群裡說影響你們的采訪心情,所以沒說。”
丁歡繼續道:“我聯系好要采訪的那個男的,其實是個國外的說唱歌手,一直騙我說他因為龍卷風受到了什麼心靈上的傷害,一問他,他又答不上來受到了什麼傷害了,其實就是想利用采訪給自己增加曝光的,說什麼能蹭一點是一點。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一大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任:“真是逆天。”
盛衾笑着問:“你呢。”
“我那個說正常也正常,說不正常也有點。”秦任輕聲道,“因為這個男生他居住的地方屬于高發地區,所以他就在院子裡給自己挖了個洞,你說這正常人誰能想到。然後有次報道龍卷風要來,他提前整整在那個洞裡待了一天。龍卷風确實躲過去了,但他從此就患上了很嚴重的封閉恐懼症。就算是在自己家都得無時無刻開着門。”
“啊?”陳宇不解,“那晚上睡覺呢?”
秦任無奈道:“開着啊。”
宴椁歧:“那他豈不是活不過冬天。”
秦任攤手:“誰能想到,為此,這個大哥在其他地區也買了個房子,說是兩個地方交替住隻過夏天。”
丁歡:“我真想不通,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搬走啊,還非得挖那個洞然後跳進去?”
秦任:“誰懂他們的腦回路啊!我當時也是這麼問他的,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吓一跳,這大哥中文甚至比我都好。他說是杠上開花,我問他是什麼意思,他說杠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衾姐,你呢。”丁歡問。
盛衾回應:“我這個倒是挺正常的,是個女孩子,因為龍卷風的原因失去的雙腿,最不幸的是她原本是個花滑運動員。”
“啊,那好可惜啊。”陳宇感歎道。
“不過還好,她善良勇敢又有愛人的能力,現在也過的很好。”
丁歡:“希望她之後一切順利。”
“會的。”
盛衾想起Xaviera的笑容,她知道,人世間的苦難根本打不倒這位充滿生命力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