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家确實沒有義務配合,盛衾收斂了脾氣,走過去開門見山問:“我的錄音筆在你那嗎?”
宴椁歧低垂着眼眸,淡淡道:“沒在我這。”
“真的嗎?”盛衾皺着眉,質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我記得酒吧那天,最後是你幫我把台子上的錄音筆和包收起來了。”
他薄唇依舊噙着笑,眉梢處極細微地挑了挑:“真沒在我身上。”
“……”
這動作在盛衾眼裡無疑變成了玩弄她的舉動。
“不信你搜。”宴椁歧雙手在兩邊攤開。
她竟然在這句話裡聽到幾分挑釁的意味。
站在原地緩了片刻後,像是下定決心般盛衾往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僅僅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
她垂眸,開始伸手往他兜裡摸。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渾身上下得有七八個兜。
盛衾幾乎是從上摸到下,除了打火機和煙盒以外什麼都沒有。
宴椁歧也不惱,甚至擡起雙臂配合搜查。
在盛衾即将搜完最後一個兜時,他盯着她,暧昧吐出幾個字“你摸夠沒?”
盛衾:“?”
她無聲地歎了口氣,剛才腦袋是壞掉了嗎?都幾天了錄音筆他也不可能一直戴在身上啊。
盛衾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跟自己過不去呢?
前幾天陰陽怪氣也就算了,這回錄音筆又為什麼不還給她?
難不成是因為他不想和她過多交流?畢竟是拒絕過的人,怕她糾纏?所以幹脆說沒在?
盛衾拿他實在沒轍,放軟了态度。
“有沒有可能是你揣在身上忘記了?我能去你房間找找嗎?”
宴椁歧擡眼,語氣帶着幾分質疑和探究:“去我房間?”
那神情,仿佛在說你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想去我房間!
有一種恍然大悟般揪住小辮子的感覺。
盛衾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解釋:“那天的采訪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想上去找找,要是實在不方便的話,能麻煩你幫我找找嗎?”
片刻後,宴椁歧繞過她直接往前走去,扔下兩個字。
“随便。”
她忍氣吞聲的跟在了後面,進屋後,宴椁歧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完全沒有幫忙找和搭理她的意思。
“額……。”盛衾怕他等會挑刺,幹脆提前問,“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能動的?”
“進都進來了,淨問些廢話,快找我要休息了。”
“……。”
“好。”她耐着性子點了下頭。
盛衾是真看出來了,他可能就是單純看她不順眼。
屋内非常幹淨整潔,一眼掃過去明面上顯然沒有錄音筆的蹤迹。
她隻能先找各種櫃子,從宴椁歧對面的那側開始找。
“找仔細點,别半夜突然想起來這茬又得過來找。”
盛衾:“……。”
啊?
是因為她曾經表白過所以以為她還有非分之想?
她想好好跟他聊一下,但似乎也沒有聊的必要和内容。
畢竟在這邊停留的時間也就隻剩下一周左右。
以後,應該就不會見面了。
五分鐘後,盛衾最終還是忍不住再次發出質疑。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兩人對視上,宴椁歧陷在沙發處,神情淡漠地翹着二郎腿,事不關己高姿态的模樣讓她有些惱火。
盛衾自認為是個情緒極其穩定的人,畢竟在盛家長大很難不練就這樣的本領。
但自從跟他相遇以來,她真的無數次感到情緒跌宕起伏。
沉默了片刻後,宴椁歧起身走到床旁邊的櫃子前,從裡面将錄音筆拿出然後扔到靠近盛衾那側床的邊緣。
他站在原地雙手插兜看向她,笑意不達眼底,開口嗓音低啞。
“剛想起來。”
她被氣笑出聲,彎腰拾起床邊的錄音筆,聲音平靜無波。
“這段時間打擾了,不出意外的話一周左右我們就會離開的。”
兩秒後,“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宴椁歧視線掃過門口,而後垂下,唇角揚起的弧度噙着幾分自嘲的意味。
他想起從前那個遇到委屈就會哭出來的小姑娘,如今,似乎不管發生什麼都能坦然面對了。
下一秒,微信上收到盛衾的轉賬。
“剩下幾天的錢,一次性轉給你,不夠再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