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維目光落在盛衾身上,笑着問:“宇哥,能不能帶我認識一下?”
陳宇點頭:“好啊。”
幾人同時往盛衾的方向靠攏,宴椁歧也下車懶散地跟在最後面。
盛衾簡單調試了秦任剛剛架好的幾個機位,擡頭用肉眼看向遠方雲層的動向,有風吹過,将她臉頰兩側的碎發揚起些,更加凸顯出完美的輪廓和骨相。
丁歡:“衾姐,怎麼樣了?”
盛衾側過臉看向衆人,溫和道:“再過半個小時沒有動靜,我們就換個地方追着風走,目前來看這塊地區還是最有可能出現的。”
“阿衾,跟你介紹一下。”陳宇輕聲說,“這位是小維,阿辭在國外上學時的房東。”
孫可維微笑着伸手:“你好,我叔叔是這邊當地的追風人。”
盛衾彎唇回握住她的手,客套道:“你好,你中文說的挺好的。”
“我是混血,也在國内待過一段時間。”孫可維繼續問,“你叫盛親?哪個親啊?”
“生同衾死同椁的那個衾。”盛親下意識回應道。
話剛說出口盛衾就後悔了,她之前都習慣性這樣解釋自己的名字,完全忘記了宴椁歧在場的事情。
他不會以為她故意這樣說的吧!
聯想起他昨天的說辭,盛衾覺得徹底完了,他肯定以為她是故意搞這些引起他的注意!
“哎!”丁歡像是發現了什麼大新聞“衾姐,你跟歧哥這名字有點東西啊!”
盛衾心口一陣縮緊,餘光觀察宴椁歧的反應。
很罕見的沒有出現她預想的嘲諷和陰陽怪氣,隻是冷着臉沒什麼表情。
但她還是謹慎的解釋了下,保不齊哪天他心血來潮拿這句話内涵她别有所圖。
“我的名字是出自其他古詩詞,意思是溫暖安眠的被。”
孫可維像是很感興趣,笑着問:“什麼古詩詞啊?”
盛衾:“尋常相見了,猶道不如初,安穩錦衾今夜夢,月明好渡江湖。”
“天哪!”丁歡感歎道,“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大,我的名好像是我媽随便起的,說什麼覺得歡字看着開心。”
“我的維字也是因為媽咪喜歡王維,所以取的”孫可維看向坐在折疊椅上面的宴椁歧,輕聲問,“歧哥,你名字有什麼含義嗎?”
宴椁歧似乎興緻乏乏,耷拉着眼皮沒什麼精神,随口敷衍:“沒有。”
孫可維失落片刻後,又問:“那宴辭呢?有沒有什麼含義?”
宴椁歧明顯沒什麼耐心了,幹脆不說話懶的敷衍。
“别理他,他還沒睡醒呢。”陳宇出來打圓場。
孫可維笑着似乎并不覺得有什麼難堪,應該是習慣了宴椁歧不愛搭理人的毛病。
盛衾轉過身,視線掠過宴椁歧紅色惹眼的發頂,有時候,她覺得這人像是隻高傲的貓,開心了就搭理你幾下,沒興緻,一個眼神都不給你。
她想起那天從摩托車俱樂部離開後,小面館吃飯的後續。
“我聽伯母和你其他朋友都喊你阿辭,是你的小名嗎?”
畢竟是人家的隐私,盛衾幾乎是小心翼翼問出的這句話。
宴椁歧懶洋洋地嗯了聲,唇輕佻地勾着笑,盯她:“怎麼?你也想那麼叫?”
她垂眸不去看他,羞怯的耳垂能滴出血來。
“我看你之前叫的那幾次挺順口的啊。”他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寸步不離,眼底閃過幾分戲谑,“現在怎麼還征求起我的意見了呢?盛大小姐。”
盛衾低着頭沒出聲,她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身體裡的那顆心髒因為他挑逗的舉動瘋狂地跳動着。
宴椁歧笑出聲,舌尖抵住一側臉頰似暗爽,骨感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兩下發出細微的聲響,另隻手撐着下颚,玩味般觀察她的反應。
她之前那幾次也不知怎麼,在特殊的情況下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喊了他的小名。
但,他當時也答應了啊。
沉默片刻後。
宴椁歧移開視線,漫不經心道。
“我是早産兒,剛生下的時候情況很危急,要不是出生在宴家動用各種高科技應該早就死了。椁是棺椁的椁,歧是歧路的歧,老爺子希望我能向死而生走向另外一條道路。”
盛衾聽着不由得心口一顫,原來他名字裡的椁字是這樣來的。
她日記本上的字,生同衾死同椁。
“後來,我正如他們期望的那樣從微弱的生命體征中走上歧路,活了下來。可好景不長我身體反複出現其他症狀,都以為我活不下來了,老爺子為表達不舍從古詩詞裡取一個辭字給我。”
盛衾:“什麼古詩詞?”
宴椁歧:“年事夢中休,花空煙水流,燕辭歸客尚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