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舒南懸俯身吻了她一下,“前面在想什麼?”
唐若有些恍神地擡頭:“也沒什麼,隻是那一瞬間,我以為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唐芝女士偶爾百忙抽空撥冗回趟國,吃早有人安排好的“禦制大餐”,也有一兩次舒南懸的手藝。
那時她衣食無憂,隻為怎麼少寫作業少挨罵多玩遊戲多交點朋友煩惱。
哦,後來還有怎麼俘獲舒南懸,還有怎麼讓舒南懸心軟,逃掉一些課,并且吃到一些垃圾食品。
雖然舒南懸除了定期的“放風”,對她的千方百計都絲毫不為所動。
“那你想回去嗎?”舒南懸的聲音很輕,輕到唐若差點沒聽清楚。
唐若搖了搖頭,并不猶豫,她說:“不想。”
她又笑了笑:“那個時候的我會成為你的拖油瓶的吧!小孩子式過頭了。”
“我不怨恨五年的錯過,我隻想餘生與你無憾相守。”
唐若擡頭,眼角堆滿了笑:“舒南懸,我們都不可以再弄丢彼此了哦。”
一點陽光在遙遠的另半邊天空,透過紛揚的雪花片,折射到舒南懸的眼裡,她的眼裡,穿着西裝的女孩兒,發着光,有着一絲積澱過後的沉穩與堅毅,和那仍有的一分稚氣,還有年輕、活力,這些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
“唐若,你很珍貴。”她聽見自己說,“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弄丢你。”
“什麼?”唐若眉眼間壓不住喜意,卻故作沒有聽清。
冰冷冷的腹黑事業狂,今天怎麼這麼會說情話,說了好多次,直球卻又意外地動聽。
她想多聽幾遍。
她似也知道自己此刻會被無限地縱容。
“舒南懸,永遠不會弄丢唐若。”鄭重無比,一字一頓,聲音有一絲被寒風帶遠,又随着雪花落在唐若的心間。
舒南懸的指節撥出了頸間的戒指項鍊,又變戲法式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盒子裡,是一枚款式與舒南懸脖子上極其相近的戒指項鍊兩用款飾品。
純銀材質的指環,簡單大氣的花紋,鑲嵌了恰到好處的碎鑽,可見用了十二分心思。
而下一刻,盒子被推到唐若面前。
舒南懸單膝跪下,肩頭落了點雪,但她的神色似比雪更多一分肅穆、莊嚴、純粹,與虔誠:“以此為誓。”
周圍有路人來往,有人停留,有人注視,但這都與唐若無關。
唐若的嘴巴不自己覺地微微張開,眼裡閃現出淚意。
她很激動。她很想笑出聲,卻有些不知怎麼呼吸。
她終于隻是無聲地咧着嘴角,熾烈的淚珠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而淚珠也在下一瞬被某人溫柔地拂去。
唐若微仰起頭,看了一眼遠處天空的暖陽,視線落在舒南懸精緻脖頸上的戒指上,又落在舒南懸手上捧着的那一枚。
戒指内側,X&R兩個字母若隐若現。
唐若伸出手,任由某人牽起,再為她戴上戒指。
下一刻,舒南懸站起,二人唇齒相接,在這個寒冬裡,溫暖着彼此。
她說:“以此為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