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警惕着來人是何身份。
全然不知一切的穆雲舒在聞到血腥味後,痛苦的皺起眉:“腥風血雨啊,裡面什麼情況。”
她摸了摸鼻子,一腳踹向大門,大門晃蕩幾下,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卻沒有破掉。
“嗨喲!”穆雲舒來勁了,更用力的踹了上去,連踹了好幾腳依然沒把門弄開,她失望的收回腳,歎了口氣:“,真沒想到,竟然敗在這裡,這門隔音好不好,裡面的人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踹門。”
團子擔心道:“宿主,你不怕嗎?這可是荒郊野嶺欸。裡面什麼情況你都沒搞清楚就這麼大張旗鼓的踹門,萬一裡面的局勢很危險呢。”
穆雲舒不以為意:“阿笙就在裡面,我肯定是要進去的。她要是遇到了危險,我就更要進去幫忙了。好久沒打架,我都熱血沸騰了!”
團子看到了穆雲舒眼裡躍躍欲試的精光,無語了。
穆雲舒道:“團子,裡面不給我開門,你給我開,我總不能在這個門上浪費大把的時間吧。”
團子道:“宿主,你沒有積分了。”
“賒賬啊,和最開始一樣。”
“不可以!”
穆雲舒撇嘴:“結束後再找你算賬。”
她重新看向這扇門,隻能靠自己的力量想辦法了。
多踹幾下,說不定就開了。
就在穆雲舒活動着準備再大幹一場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
“你誰?”穆雲舒看這臉有些熟悉。裴珏看着她剛想說話,穆雲舒餘光就瞥見了一道身影,繞過他就跑了過去。
“阿笙!”穆雲舒跑到她面前時,才看清她身上的狀況,“怎麼搞成這樣,你受傷了!”
穆雲舒心疼地看着她的臉,眼眶驟然濕了:“誰幹的?我砍了他!”
阮微笙沉默地注視着她,良久,才用幹淨的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我沒事。”
“怎麼沒事啊。”穆雲舒一把抱緊了她,哼哼低哭出聲,“嗚嗚嗚……”
“别哭了。”阮微笙臉色似有幾分僵硬。
穆雲舒仍抱着她哭得稀裡嘩啦:“你怎麼這樣啊,我千裡迢迢來給你幫忙,你竟然嫌棄我,讨厭……”
阮微笙愣住,原已經到嘴邊的責問生生止住,被穆雲舒的無理取鬧有片刻無語到。
她兩隻手懸在空中,不知該做何動作,心有些慌,穆雲舒既然能在這麼晚找到這裡來,那就說明她知道了一些事情,會是什麼事,她不敢深想。
“小姑娘,你真是膽子夠大的。”裴珏道。
穆雲舒不理他,兩隻手收緊,抱着穆雲舒哭泣着:“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阮微笙瞳孔猛然劇烈地收縮,一股寒氣從腳底沖上天靈蓋,她身子一哆嗦,冷汗浸濕了後背,腦袋發麻。
“對不起。”穆雲舒的聲音染上哭腔,“我太擔心你了,沒忍住就私自查了。”
阮微笙大腦亂成一團,手腳冰涼:“所以,讨厭我嗎?”她的聲音輕到了極點。
穆雲舒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手指輕顫去碰阮微笙臉上的傷,卻在空中停住,不敢再往前靠近一分;“疼不疼?你要打架你早說啊,不然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了。”
阮微笙渙散的瞳孔慢慢聚焦,周身的寒意也開始回溫:“不疼,沒料到。”
穆雲舒咬牙看着她:“那你意識到要打的時候怎麼不喊上我?”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阮微笙笑出了聲,反問:“我一個人能解決的事,喊上你看這些腌臜事髒眼睛幹什麼?”
“你還笑?至少喊上我就不用受這麼嚴重的傷!被人這麼欺負!”
一旁的裴珏還有他帶來的幾個人面面相觑,表情五彩缤紛五光十色,精彩得很。
地上的還勉強撐着一口氣的人聽不下去了,嘶吼道:“喂!你眼瞎啊,到底誰傷得更嚴重,誰欺負誰啊!”
他吼完,吐出一口血,氣暈過去。
穆雲舒被吼得一怔,這才注意到地上竟然凄慘地倒了這麼多人。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她頓時愕然,發出一聲驚歎:‘哇!’
阮微笙丢開匕首,擡手虛捂住穆雲舒的眼睛:“别看,髒。”
裴珏嘴角猛然抽搐,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盯着穆雲舒面色的各種情緒唯獨沒有恐懼。他不禁懷疑:這真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女生該有的表情嗎。
再看看阮微笙,他突然意識到,能和她走這麼近并且上心道這種程度的人,能是什麼普通女生。
這兩個人,都不是人!
他當初用好處誘惑甚至威脅穆雲舒的時候,穆雲舒表露出來的猶豫和膽怯,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次精湛的演技。
穆雲舒扶住阮微笙的兩臂。澄澈明亮的眸子裡映射出灼熱的光芒,認真并嚴肅地說道:“聽我說,那個姐姐的死是在場的和當年死去的人做的,和你沒有關系,不是你的錯。知道嗎?”
阮微笙垂下眸,濃密的睫毛和昏暗的環境隐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緒,她沒有做聲。
“呵!”塗然出聲,估計也是知道自己無論也逃不了了,試圖在死前再最後發洩一次,“就是因為她啊,小妹妹,如果不是她,那架飛機上的百來個人就不會死,一直照顧她的好姐姐更不會死。”
穆雲舒猛然對上他的眼睛,呵道:“你給我閉嘴。”
回過頭,語氣放軟:“阿笙,你别聽這些。你應該很清楚,像這種輸的一敗塗地的人在臨死前都要惡心人一把,都是不甘心的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