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表面裝的再鎮定,本是好心卻被惡意解讀牽連進無妄之災,再怎麼内心強大,豁達樂觀的人,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毫無波瀾。
還沒手撐力坐起來,門就開了,穆雲舒收力、閉眼、假寐。
床往下陷了點,她感受到有人坐到了她旁邊,半響都沒有反應。
穆雲舒聲音困倦:“你怎麼不躺啊,都一起睡了這麼久了。
“嗯。”她說完就真的躺下了。
這讓原本有困意的穆雲舒激靈了一下。
這反應……有點奇怪啊,不會猜到什麼了吧。
趁着黑夜,穆雲舒大膽觑了一眼阮微笙。好吧,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她并沒有被注視的感覺。
不問就不答。穆雲舒側過身,放松閉眼睡覺。
夜色漫長,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了團子歡快報喜的聲音。
……
七點,正是遙遠的天際露出黎明曙光的時候,江岸邊并不清涼的風吹着憧憧樹影,光與影的交錯勾勒出的輪廓在地面上起舞,卻将跑車裡的人吹得心煩氣躁。
齊楓生無可奈地看着水面上波光粼粼的碧波海浪,頭發淩亂,雙眼凹陷。
像暴曬了一天的蔫茄子,又像是被社會教做人後的老實:“我是沒轍了,人家有世界第一第二黑客甚至整個BY的相助,我有什麼辦法,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靠!做什麼不好,偏要做黑客,要不然我至于……”齊楓猛錘一把車門,狠狠罵了一句髒話。才勉強出了口氣,省的憋得慌。
“怎的,你想擺爛了?”沈無規悠悠揚揚,幸災樂禍道。
齊楓低喘着氣,眼底泛着血絲,不說話。
“但你們知道。”坐在駕駛座的程逸通過内後視鏡看了一眼齊楓的一夜沒睡而憔悴的臉色,“如果找不到人,那就是就永遠不可能解除,喻哥他這麼多年難得對一件事這麼執着。”
“我也沒說我不幹,”齊楓聲音沉悶,沒什麼力氣。
沈無規提議:“要不我們去問嫂子吧,她不是認識孤獨者麼。”
“喻哥不許啊。”齊楓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那喻哥到底為什麼不許,你們倆跟着他在國内走了這麼久,他的動向你們不知道?”
齊楓“嘁”了聲:“搞得像你跟着喻哥,就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似的,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這個妖怪到底要什麼。”
“我看是你沒用吧。”沈無規翻了個白眼。
“去你的!老子現在心情不好,少惹我,小心我翻你的黑料。”
“黑料?哈哈哈,我們在彼此眼裡不是□□麼,我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沈無規你!”
“哎,你别!”沈無規擡手擋住臉,“我可不想在車裡跟你打架,太虧了,根本伸不開手腳。”
“好了,别吵了。”程逸打斷道,他性格沉穩,做事靠譜,在這兩個人面前也是很有說服力的。
他将話題拉了回來,“我倒覺得,可以一問。”
“什麼?!”齊楓瞪着眼睛,驚訝道。
程逸慢慢道來:“那件事跟喻哥和雲舒都有關系,唯一的突破在雲舒身上,我們去問也是理所應當。事後,喻哥如果要怪罪,又能怪得到哪裡去,領罰就是。”
齊楓興奮起來:“你都這麼沒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真的,我早就想問了,快憋死了。”
“哪還能什麼,這就去。”沈無規也躍躍欲試,雙眼放光。
齊楓道:“雲舒現在可是在和他哥哥參加節目,可沒時間。你忘了喻哥從前天晚上開始就盯着直播等了?”
沈無規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我打死都沒想到喻哥冷淡的人竟然是個顔控。”
齊楓接着補充:“不止是顔控。那麼超前絕後卓爾不群的人,還是個戀愛腦。”
革命的友誼使他們忘卻了所有發生在日常的紛争,二人惺惺相惜般對視一眼,重重點了下頭。
“說起嫂子。”沈無規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的那個姐姐什麼來頭,似乎仇家挺多的,友家也有高手,好幾次上熱搜都輕易消失了,而且還不是花錢撤的,倒像是有什麼黑客高手做的。”
“昨晚那件事确實很奇怪。”程逸沉思道,“在那個叫譚芷汀歌手公開說明真相之前,就已經有人出手了,而且不止一個。”
“孤鷹或空白?”
“不像。”齊楓認真思考起來,“就算是他們,BY的人這麼護着一個剛被豪門找回來的女孩子也太奇怪了。我查過了,阮微笙生活了十幾年都那個村子就是個很普通的地方。”
“不能這麼說,孤獨者不是跟嫂子認識麼,關系也不錯。”
“但空白是和孤獨者認識,不是和雲舒。我和我朋友的朋友不見得也是朋友。”
“别說了,越說越糊塗,這個時候直播了吧,我去刷刷禮物博點好感,等嫂子回來後,我也好意思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