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慢悠悠給葉歡倒了杯茶,實則指尖打顫,這一細節落入葉歡眼中,她沒由得心安。
“秦珏,我的心意管安應當都向你說了。”葉歡開門見山道,“我确實很矛盾,我舍不得你,我又不想和皇家牽連。但是我必須要把我的想法告訴你,我不想和你斷掉,也不會喜歡别人,以前的莺莺燕燕都與我無關,我隻想親口聽你說,你對我到底什麼想法?”
葉歡沉不住氣,秦珏都敢一氣之下二十多日不理她,她怕自己再不說,秦珏就要離開這裡,像風一樣再也抓不住。
秦珏心跳得越來越快,茶盞放至葉歡身前,他揚了揚下巴,道:“你把茶喝了。”
葉歡二話不說一飲而盡,茶葉的苦香在嘴中炸開,她不喜歡喝茶,居然覺得這茶的味道還不錯。
秦珏:“什麼味道?”
“挺香,苦味适中。”葉歡“啧”了一聲,“現在不是談論茶的時候,秦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秦珏又品了口茶,抿抿唇後,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葉歡微怔,才想起秦珏說的是什麼。
先前,秦珏問過她火铳的來曆,出于種種原因,她不方便說,才釀成了她和秦珏分離的場面。
“我說什麼你都信嗎?”葉歡問道。
秦珏點頭,“我信。”
葉歡心裡那套說辭不知練了多少遍,她深吸一口氣,灌滿丹田後,開嗓道:“秦珏,其實我……”
話音未落,葉歡的喉間忽然哽住,她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珏見葉歡瞪大眼睛,蹙眉捏嗓,忙問道:“怎麼了?”
堵塞的感覺忽地消失,葉歡大口喘息,心裡不禁發毛。
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為何會說不出話?不僅如此,她方才的呼吸也被掠奪,整個人快要窒息而死,卻又在秦珏開口時失了桎梏。
“無礙。”葉歡費力道,她重新措辭,“秦珏,我……”
與方才的窒息感不同,這次葉歡的喉間湧上甜意,她奮力向下壓,身體卻不受控制,仿佛有人擠壓她的五髒六腑,逼她服輸。刹那間,葉歡噴出一股血流,洋洋灑灑地落在茶案上。
緊接着,葉歡脫水般倒在案上,整個人一陣一陣地抽搐。
秦珏臉色登時一變。
這場景,和馮荷猝死時太像了。
“葉歡,葉歡!”
秦珏移至葉歡身邊,觸碰到葉歡時,葉歡抖了兩下,沒有尖叫,沒有任何聲音。
“你挺着,我帶你去醫館!”
秦珏說罷,正欲扛起葉歡,葉歡猛然拉住他的手。
葉歡擡起頭,不受控制地流淚,嘴角挂着血迹,人時不時地痙攣。她對秦珏搖了搖頭,用口型對秦珏道:我沒事。
“怎會無事,我帶你去醫館!”
葉歡微微用力拽住秦珏的手,又搖了搖頭,無聲道:不用。
此起彼伏間,葉歡漸漸恢複平靜,除了臉色不好,再無别的症狀。
“方才怎麼了?”秦珏問道。
葉歡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對秦珏擺擺手,指尖蘸了蘸茶水,開始在案上書寫。
-嗓子廢了,近幾日不能說話。抱歉啊秦珏,你的問題,我不能給你答案了。
秦珏通讀後,道:“這件事說出來,你會遭天譴。罷了,我還是不問了。”
隻有葉歡自己知道,這不是天譴,是系統在攔她。
她第一次想告訴秦珏真相時,以為是原主故意搞她,她沒理會。第二次噴血時,系統在腦中提醒:“警告警告,請勿講述重生之事,若是再犯,将剝奪重生資格。”
人啊,有時就是命不由己,她連和喜歡的人交心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