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銘泛白的唇上揚一個弧度,道:“你看上的話在這陪你就是了,男人不就是用來玩的。”
她停頓了片刻,才道:“除了老閣主。”
吳陸柒頭恨不得埋進地裡,沉默得詭異。
秦亭察覺到氣氛不對,直接進屋把吳陸柒拽出來,随後一把推到簡銘懷裡,“你的人你帶走,我們要休息了。”
簡銘看向一直不肯擡頭的吳陸柒,什麼也沒說,拽着吳陸柒離開。
待兩人走遠,秦亭合上門。她看向葉歡,歎出口氣道:“唉,這下吳陸柒又要遭罪了。”
葉歡也挺對不住的,事情因她而起,但她也不好勸阻,不然事情越鬧越大。
“問出什麼了?”秦亭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我弟弟父母的事,還有硫磺的事。”葉歡道,“不論如何,錦川的硫磺絕對不能外流,落到楊天易手上一定會出亂子。到時候秦珏給你寫信,你記得和他說一下。”
“自然。”秦亭抿抿嘴,“玄機閣肯定要在錦川多加部署,誰會想到,錦川會出大亂子。”
葉歡躺在床上,緩緩合上眼。她總覺得這幾日的事像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事情真有這麼簡單?楊天易想要權,不會隻靠在民間撒關系,也不會隻注重經商。她籌謀多年,哪怕是後來的冒牌貨,也有一部分行為受了原主影響。既然有律司都有她的眼線,那朝廷恐怕也有,極有可能是個大官。
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除徐壯壯和管安外,葉歡一個不認識,要把楊天易的人揪出來比登天還難。
“秦亭。”
“哎。”
葉歡閉着眼,迷迷瞪瞪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末了,還添上一句:“真要是這樣,你覺得誰最可能是楊天易的人?”
秦亭認真思考一番,道:“如果能往錦川的有律司塞人,那吏部一定參與其中,刑部可能也摻了一腳。”
“刑部不可能,我太清楚我嫂子了,她看着憨厚,真有異樣,她一定能把人揪出來。”
“那就隻剩吏部了。”秦亭撐着下巴,“真是吏部的話太不好弄。裡邊很多官員都是皇上重用之人,玄機閣參上一本,皇上說不定會對玄機閣起疑心。”
“算了,我不管了。”葉歡轉過身,眼睛一閉,腦袋裡的想法便抛卻至九霄之外。
客棧内另一間房間内。
簡銘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背對她的吳陸柒,心裡不知怎的生出一股火。
“你真有本事。”簡銘隻覺得牙根癢,“先是勾.引秦亭,又爬我的床,現在又和葉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葉歡……那是你能碰的人嗎!”
吳陸柒仍是一言不發,簡銘受不了這般無視,人一下就被點着了。她三兩步走到床前,拎住簡銘細得能捏斷的胳膊,吼道:“起來!裝死算怎麼回事啊!”
“你殺了我吧。”吳陸柒仰起頭,眸子通紅,臉上挂着兩道淚痕。
簡銘心裡堵得慌,她之前看男人哭隻覺得好笑好玩,但是今日她竟一點笑不出來。
“苦肉計?”簡銘戲谑道,“你舍得死?”
“你不用侮辱我。”吳陸柒雙眼無神,“我知道,這世道男子活着太艱難,如果我是女子,我就不用慘兮兮地過日子。方才我突然就想通了,我都這麼難了我還活着幹嘛呢,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殺了我吧,别讓我死得太難看就行。”
說罷,吳陸柒閉上眼,等待簡銘下手。
簡銘真有掐死吳陸柒的沖動,她脾氣暴躁,受不得激,惹她的人沒有好下場。偏偏吳陸柒不識好歹,她的要求不過分,在她身邊安分待着,她就能保他的命,這人居然上趕着求死?
若不是吳陸柒有用,簡銘真不會硬把脾氣忍下去。
“他奶奶的!”簡銘一腳踢翻凳子,雙手叉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吳陸柒睜開眼,連滾帶爬下床,走到門口時又被簡銘攔住。
“你幹嘛去?”
“回家。”吳陸柒道,“我在錦川又不是沒有家,沒必要住在客棧。”
“我跟你回去。”
吳陸柒眉頭緊皺,“别跟着我。”
簡銘正欲破口大罵,吳陸柒道:“我不是小唱,你想洩火,錦川也有不少青樓。我既然答應你們了,就不會出爾反爾,從今往後,我是站到你們這頭的。以後寫信交流,沒大事别來找我,看你就煩。”
“什麼?!”簡銘氣得直跺腳,“你煩我?昨兒被我操得直發抖的又不是你了!”
“強.奸犯!”吳陸柒踢了簡銘小腿一腳,“好狗不擋道,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
簡銘胸腔不住起伏,欲言又止。她許久沒被人氣得想罵娘了,她大概也摸清了,吳陸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伸手按住門,不讓吳陸柒走,待情緒緩和後,道:“你等我會,我把行李收拾了和你一起走。”
吳陸柒當即否決:“不行。”
“叔叔。”簡銘抱住吳陸柒,“哎呀你别和我一般見識嘛,我說錯話了,我和你道歉。”
吳陸柒難以置信,簡銘竟瞬間判若兩人。
“你同意了。”簡銘對着吳陸柒的屁股拍了一下,“你肯定舍不得我。”
“什……”
吳陸柒話沒說完,便被簡銘按在門上一通亂吻。唯有這種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才能解決兩人之間的問題,簡銘手探進吳陸柒衣服裡,她貼着吳陸柒的唇,輕聲道:“你不帶我回去,我就把門敞開,讓所有人都見到你□□的模樣。你選吧,其實我覺得後者很刺激,不介意試試。”
吳陸柒瞬間沒脾氣了,簡銘宛如一條毒蛇,時刻對他吐信子,一不小心還會将他吃幹抹淨。身上的酸痛警示他别給自己惹事,他不怕簡銘拿刀架他脖子上,反而怕簡銘把他按在床上行風月之事。
他咽下口水,暗道自己真是惹上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