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兮的小徒弟晰之。”長喜認得曼晰之，“落入凡塵你受苦了。”

曼晰之肩膀上的白霧動了動，道：“長喜。”

“皎兮仙君，我分你一些神通。”長喜的手指戳入霧團，皎兮仙君的身影逐漸清晰明朗。

“長喜，多謝你。你幫我修複靈體恢複仙體，耗了不少神通吧。”皎兮仙君活動四肢，适應新的身體。

“随喜于你，不必言謝。”長喜溫和道。

“神女，麻煩你随喜一下我大師兄，行嗎？”曼晰之從仙門之境中拖出傷勢頗重的秦泠泠。

長喜的手掌覆在秦泠泠的額頭，秦泠泠茫然地睜眼。

“秦泠泠，我幫長悲治好了你。”長喜道。

秦泠泠醒來，見到皎兮仙君的真身和兩位神女，以為自己回到仙界。緩神一會兒，發現還在百煉堂中。

秦泠泠忍不住泣道：“皎兮師傅，長悲，長喜，我好想你們。”

皎兮仙君和長喜如摸狗崽般撫摸秦泠泠的頭頂和後背，免得秦泠泠哭到抽噎。

“泠郎，别哭了，快去幫長悲。”皎兮仙君攥着秦泠泠的衣襟，把他丢入彥靖和長悲的戰局中，再投身占據。

“長悲，我來了。”秦泠泠道。

長悲側眼與秦泠泠的視線交彙，二人默契地開始配合出擊。

曼晰之牽着千彌，長喜屈膝向千彌行禮。琉璃神鹿彎膝趴在地上，親吻千彌的腳尖。

神仙和神獸朝千彌行禮，千彌處之泰然，朝長喜微微作揖。

“帝天。”長喜道。

曼晰之上下左右看了幾圈，都沒找到帝天的影子。

帝天，掌管仙界的尊者，仙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哪來的帝天？”曼晰之在仙界都沒見到過帝天，其他神仙大多沒見過傳說中的帝天，以至于曼晰之以為帝天是虛拟的存在。

“千彌，你是帝天的轉世。”長喜道。

千彌明白帝天的存在是什麼，聽聞他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的轉世，千彌讓靈力在體内遊走一遍，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特别之處。

“神女，你為何要告訴我這個？”千彌問道，“這不算幹涉人間太多的因果嗎？”

“我和長悲已經入世過深，我不過是來提醒你一下，這是你的最後一世。這一世過後，你将不複存在。屆時，所有人都會遺忘你的存在。”長喜把千彌的容貌身姿和記憶中的帝天重疊起來，千彌比帝天更冷絕些。

曼晰之意識到千彌會永遠消失，比千彌更緊張，忙追問道：“神女，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是我聞，我和長悲聆于帝天，此事鮮少有神仙知道。幾千年前，魔王出世，孕育魔族，稱霸人間。帝天伽彌不忍人間變成煉獄，率先破壞神仙不能幹涉人間的規定，立下天誓，七還人間消滅魔王。如果第七次返還人間未能徹底除掉魔王，帝天伽彌的神魂将隕落損毀，所有生活過的痕迹都會消失，所有人都會遺忘他。千彌是帝天伽彌的第七世，我不過是順道提醒一下罷了。”長喜的話不能引起千彌的回憶。

“看來我前六次都失敗了？”千彌略道嘲弄地問道。

“是的。”長喜點頭，“前六世你都被魔王奪取了肉身，魔王不死不滅的魔身需要靠更換肉身維持。被奪去肉身之後，你的靈魂一直在六道輪回中，幾千年來一直尋找合适的投胎機會。”

“帝天為什麼要發誓投胎七次呢？不能多投幾次，增加消滅魔王的機會嗎？”曼晰之道。

長喜耐心地解釋道：“帝天已不在仙界幾千年，失職失位太久，仙界會擁立新的帝天。”

“七次失敗後不能做個無名無姓的小神仙或普通人嗎？為什麼一定要灰飛煙滅？”曼晰之不想千彌打不過魔王後魂飛魄散。

“是決心。”千彌雖失去身為帝天和前六世的記憶，但是他能洞悉帝天伽彌的想法。

曼晰之用力捏住千彌的手，不敢放開，生怕千彌消失不見。

“捏這麼用力，是想把我的神魂一起捏爆嗎？”千彌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