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姗自來熟地雙手攀上千彌壯實的胳膊,“你來澤光宗,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千彌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沒什麼必要。”
曼晰之困惑道:“千彌,這是?”
景姗表明身份道:“我是景姗,千彌的好朋友。”
“稱不上是好朋友。”千彌向來反感别人和他裝熟。
景姗略顯尴尬,不過嘴角很快挂上溫婉的笑容,“我們的母親是好朋友,我們算是青梅竹馬。”
“不算。”曼晰之察覺嘴硬的千彌很好笑。
景姗身姿婀娜,容貌一絕,氣質出塵,站在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千彌卻避之不及,他不想曼晰之誤會什麼。
“千彌,下個月的慶典上,我會表演擊天鼓,你會來看嗎?”景姗邀請道。
澤光宗的弟子過萬,女修占了一大半,能在所有女修中脫穎而出,景姗的修為實力定然相當不錯。
“去看吧,一定很好看。”曼晰之率先出言,她生怕千彌再說拒絕的話,景姗快要哭了,她已鼓足勇氣邀請千彌。
“好,聽你的。”千彌冷冰冰的态度有一絲軟化。
景姗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曼晰之,千彌接受邀請她也沒有多高興,她能看出來千彌不是真心想去看她擊天鼓。
景姗走後,千彌抱胸背對曼晰之。
“千彌,怎麼了?”曼晰之好笑地把千彌兩隻抱胸的手放下來,這些年來她看過太多的少女用傾慕的眼神看着千彌,景姗也不例外。
“你就這麼把我推向别人?”千彌語氣中略顯委屈。
“你的母親和景姗的母親是好朋友,沒必要弄得這麼僵。”曼晰之了解千彌的脾性,外人是一概都不搭理,“而且我想看看澤光宗流傳百代的擊天鼓是什麼樣的。”
“你想看就去看。”千彌以曼晰之的意願為準。
曼晰之和千彌之間隔着一個魔王,魔王不除,血海深仇不報,他們誰都不敢更進一步發展。
有時候,曼晰之認為她和千彌相敬如賓,偶爾鬧些小矛盾也不錯。
捋順千彌的刺毛,曼晰之心無旁骛地與千彌修煉到慶典之日。
慶典之日不必修煉,諾大的澤光宗張燈結彩,歡迎新加入的弟子,到處都是新奇的表演和各類小攤。
曼晰之和千彌手拉着手,秦泠泠在長悲身邊鞍前馬後地忙活着,以及一直都是喜氣洋洋的長喜一同穿梭在慶典的人流中。
曼晰之邊吃邊逛,看中什麼千彌都會買下來,不知不覺手中都已經提不下。
在澤光宗最顯眼的位置是大紅色的天鼓,天鼓共有四面,每一面天鼓都有一間房那般大。
一面天鼓在最下面,其餘三面天鼓在南西北三個方位豎着擺放,天鼓的鼓面上刻着金光閃閃的咒語。
此時還不到表演擊天鼓的時刻,天鼓處,人群混亂不堪。作為宗門師傅的長喜和長悲上前一探究竟,曼晰之等人随之一同前去。
“表演擊天鼓的女修不見了,今天都沒出現,昨日還好好地出來彩排。”長悲道。
“千彌認識表演擊天鼓的女修,叫景姗。”曼晰之道。
“我自從上次一别就沒見過景姗。”千彌沒有過多關注過景姗的動向。
“她會出什麼事情嗎?”曼晰之問道。
“澤光宗會派人去尋找她,可是擊天鼓的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眼下沒有人能上去表演。”長喜道。
擊天鼓是慶典的重要一環,修士們都希望通過天鼓能見到真正的神仙,好增加修仙路途上的信念感。
“晰之,你會擊天鼓的舞蹈吧。”秦泠泠見長悲愁眉不展,把小師妹獻了出去。
曼晰之:“?”
長悲喜道:“現在派人去找景姗不一定來得及,往年都不設替補之位,沒有備用的人選。晰之,你真的會嗎?”
秦泠泠道:“晰之早年偷懶時會偷看人間種種,我見她在仙門中跳過擊天鼓的舞蹈。”
曼晰之有一年路過澤光宗确實有看過女修跳擊天鼓,不過那時候她不明白凡人們在做什麼,隻記得舞蹈好看。她在仙門中偷偷練過,被秦泠泠發現還嘲笑過一陣。
不等曼晰之回應,長悲死馬當作活馬醫,推着曼晰之進入天鼓的後台,“換衣服,化妝吧。”
擊天鼓的舞蹈需要大量時間來排練,現下沒有更合适的人選,曼晰之硬着頭皮上。
換上叮叮當當的敬神服,化上莊嚴的面容,曼晰之站在了天鼓之上。
南西北各有一面天鼓,東面是澤光宗的宗門弟子們,曼晰之能看到他們熱切又期待的目光。
按照回憶,曼晰之擺出伶俐的姿勢,待音樂響起後翩然起舞。
體内的靈力化作五光十色的長長綢緞,富有節奏感地敲擊四張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