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散開頭發,我看看。”
“……”
一些學子受不了這麼沒有尊嚴的檢查,不滿道:“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
搜檢捕役嗤笑一聲:“你們算什麼東西?”
那學子羞憤道:“我們是學子。”
搜檢捕役扯着他的衣襟,冷哼一聲:“别以為讀了幾本書就了不起了,受不了就滾蛋。”說完,他将人重重一扔,那學子冷不防摔了個四仰八叉,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反駁什麼。
其他學子見狀,立馬老實了不少。
“你這食盒——”一名搜檢捕役緊緊盯着一食盒,這樣的食盒,他方才搜檢了不下二十個,更奇怪的是,裡面的飯菜竟然也一樣。
學子頓時緊張起來:“可是有問題?不應該啊,書院統一發的,前面的人都過了啊。”
搜檢捕役恍然,原來是書院統一發的,難怪有那麼多一樣的食盒,等等,書院統一發的?他瞪大眼睛,哪個書院這麼大手筆,竟為每個學子都配備了食盒。
離得近的學子們也小聲讨論起來。
“是哪個書院呀?”
“反正浩然書院沒有!”
“敏學學堂也沒有!”
“看來,是厲山書院的了!”
“不是,你們怎麼就直接忽略州學了呢。”
“州學的學子,怕是看不上書院準備的食盒吧。”
“……那确實是。”州學的學子非富即貴,學校發放的,他們怕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等等,我們厲山書院準備食盒了?我怎麼不知道!不會隻漏了我一人吧!”
“不會,因為我也沒有。”
“不是厲山書院的,那是哪個?”
“一共五個書院,這你都算不過來?”
“……寒士書院!”
“……”
搜檢捕役自然聽到了大家的讨論,他将州學、敏學學堂、浩然書院、厲山書院猜了個遍,就是沒想到是寒士書院,不過他還是問了一遍:“你是哪個書院的?”
學子聲音裡透着一絲自豪:“寒士書院。”
搜檢捕役因為知道答案了,此時沒有很驚訝,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大手筆,也隻有穆府能做得到了吧,他頓時覺得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目睹這一幕的學子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羨慕。
“我以為馬車接送已經夠好了,沒想到寒士書院連吃的都包了。”
“食盒裡頭肯定都是好吃的。”
“我覺得自己帶的胡餅不香了。”
“……”
一名身軀肥胖的學子撇撇嘴:“書院統一發的能好吃到哪裡去,我帶的才叫美食。”
這話沒法反駁,此人是行樂酒樓老闆家的兒子,名喚魯夢,行樂酒樓是豐州最有名的酒樓,看那仆役手上提的三層食盒,不難想象,裡面的食物有多麼豐盛。
魯夢這次下場,不為别的,就想在考場上饞暈别人,饞暈一個,他就少一個競争對手,多好的方法!為此,他在吃食上下了很大功夫。
這時搜檢捕役檢查到他:“脫了鞋襪。”
魯夢習慣了下人伺候,此時沒人幫忙,他因為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地上了,他這一坐,整個隊伍往後擠,站在後排的學子直呼倒黴。
王安通排在後面,被人流裹挾着,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眼看要摔倒了,關鍵時刻,一人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他站穩後一看,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想結交的人嗎!
他立馬作揖感謝:“多謝兄台出手相助,在下王安通,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舉手之勞,不必挂懷,喚我予懷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