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淵将永修權要娶親的事情立即昭告天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北狄,那南汀一人坐在漠北草原最高處,看着遠處的天祁湖,遠處的成群牛羊。心裡難過極了,這些美景,要是有個人一起分享該有多好啊。
直到夕陽西下,遠處的一點粉紅漸漸落下,格其格将披風輕輕披在了她身上,“公主,起風了,回去吧。”
“格其格,這麼美的景色,怎麼就沒有人願意和我分享呢。”
從昨天到今天,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能哭泣,草原兒女,不應該為了男女之情這等小事哭泣,可是此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格其格的肩頭哭出了聲。
“公主,會有喜歡你的人出現,我們那南汀這麼美麗,這麼善良,怎麼會有人不愛呢。”格其格撫摸着懷裡的人兒。
永修權這兩日忙的有些暈頭轉向,帶兵打仗英勇無比的人這會兒竟像個愣頭小子般,着急忙慌的在府裡說着這裡沒有貼好,那裡沒有打掃幹淨。
“主子,你這都忙活了兩個時辰了,停下來歇歇吧。”
永修權接過茶,“你去盯着。”
“我……”易寒星張大着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裡怒怪自己多嘴。
關于沈詩宜的嫁妝,她倒不是很在意,有也好沒有也罷,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姚玉瑾自打聽說了她要嫁個永修權的事情,便開始張羅起來,整日裡忙前忙後,沈耀看着她這樣,一時都有些摸不着頭腦,更别說其他人了。
沈詩宜看着沈耀一臉狐疑的樣子,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沈耀當然納悶,沈香凝如今風頭正盛,他當然得意,這人無論何時都隻會考慮自己。沈香凝越得勢,葉溫姝在侯府就越有話語權,如今她已經從後面偏房搬到了姚玉瑾正對面的前面西廂房,算是和她平起平坐了。姚玉瑾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沈雲裳自從嫁到國公府,日子也不好過,簡世安這幾年娶了好幾房側室,她整日忙着和那幾位側室周璇,哪裡顧得上侯府裡的娘親。
這不一聽說沈詩宜要嫁給永修權,姚玉瑾便覺得機會來了,沈詩宜親娘死的早,她這個主母就代表親娘,沈詩宜以後就是将軍夫人了,縱使沒有沈香凝那樣厲害,至少她的手裡握着兩副牌,赢面還是大一些。
這不,派人将沈詩宜請了回來,還整日裡殷切的問沈詩宜喜歡什麼,沈詩宜看着後院裡準備好的六大箱子嫁妝,着實震驚。
“芷清啊,娘能想到的可都給你準備了,就連這支翡翠如意簪,娘都是留給你的,雲裳都沒有的。”
沈詩宜擡眼看了姚玉瑾手裡的這對珠钗,簪子由好幾顆天然帝王綠翡翠珠子鑲嵌,顆顆圓潤無瑕,散發着暗暗的幽光,如夢如幻,倒是一對上好的簪子。
“娘,這太貴重了。”沈詩宜推辭。
“哎呀,這是娘專門留給你的,給你裝着裝着。”姚玉瑾說着就将簪子裝進木盒子裡,人家樂意給,沈詩宜也不想拂了她的意,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這是兩件嫁衣,你看看喜歡哪一件,娘就叫人照着這個做。”
“不用了,嫁衣我自己準備了。”
“什麼?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娘,為了我的婚事,你也費心了,盡量讓娘少操些心,剩下的我來吧,娘就不用管了。”沈詩話裡的生疏,姚玉瑾臉色讪讪,“那你需要什麼了,再告訴娘。”
她知道沈詩宜不好惹,從前對她不好,如今想要改變她對她的态度,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姚玉瑾默默退了出去。
剛剛說起了嫁衣之事,沈詩宜想到已經好幾日了,也不知道芥子舒她們做的怎麼樣了,沈詩宜将自己的畫好的圖案交給了芥子舒,又從鋪子裡買回來好些珠子以及紗巾,無奈她笨手笨腳的,縫了沒幾下,就将手指戳破了好幾次,最後芥子舒直接不讓她做了。
想到這裡,沈詩宜直接出門趕去了中柳閣,一進後院,就看到院中的涼席上坐着的三人,涼席上的紅色嫁衣已經成型,芥子舒正在按照沈詩宜的圖案縫制着上面鑲嵌的珠子。
看到來人,小昭立即起身,“小姐,小姐,這個嫁衣怎麼是這樣?”小昭有些害羞的指着嫁衣肩頸處的抹胸設計,“沈芷清,這個你能穿的出去?”芥淮淺打趣道。
“芷清,這是你自己想的嗎?好奇怪的樣式啊,我怎麼從沒有見過。”
芥子舒這話是說的委婉一些,沈詩宜也聽出了她的意思。
“我的嫁衣,當然穿的出去。”
芥子舒說:“你有沒有和小王爺商量商量?”
“怎麼?”沈詩宜不明所以。
“他會不會不同意你這麼穿?”芥子舒看着涼席上的嫁衣,愁的眉頭緊皺。
“我的嫁衣,為什麼要經過他同意?”
“……”
沈詩宜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幫古人,于是緩和了語氣:“結婚呢,是人生重要的時刻,當然還是穿自己喜歡的嫁衣。”
衆人見說不動沈詩宜,索性由她去了,反正這麼多年,看到她幹的奇怪事情還少嗎?
芥淮淺盯着沈詩宜的側臉說道:“一會你試試?”
“能做好嗎?”
“姐姐這不都收尾了。”
“那好。”
紅色的嫁衣,沈詩宜光潔的雙肩裸露在外面,胸口處是一團玫瑰樣式的紗巾,恰到好處的遮住了胸前的空白,潔白的皮膚在薄紗下若隐若現,側面看過去,可以看到清瘦的鎖骨,以及渾圓的胸脯,凹凸有緻,裙擺下的紗裙尾部拖長,沈詩宜雙手叉腰,不斷變化着嬌媚的動作,看着妩媚極了。
“沈芷清,你不止露了上面,下面也不放過。”衆人目光看向沈詩宜細長的腳踝,潔白小巧的腳趾此刻正扣着地,腳趾骨纖瘦分明。
“哈哈哈~~~”聽着芥淮淺這話,沈詩宜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