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牽引着白嘢的思緒,直至見到蒼白着頭發緩慢走進的小李子奶奶。
小李子奶奶打開院門,見不是林一言和小春,低頭自顧自說着,“小林還沒回來呢,估計是去找小春回家了,這小春也是...一個人大晚上的跑出去幹什麼...淨讓人擔心。”
白嘢抓住了話中的重要部分,林奶奶晚上出去還沒回來。
匆忙道别,回去的路上從包裡拿出手機,打給家中給自己安排的助理調查。
回到自己家後,陳姨連忙用圍裙擦了擦打濕的手,叫住了白嘢。
“小嘢,這裡有封小林給你的信。”自陳姨知道林一言叫白嘢也叫阿嘢後,就換了對白嘢的稱呼,每每叫這兩人名字時總有種這兩人本就是一對的錯覺。
白嘢有些忐忑的接過信,回到房間落鎖。
失神的盯着桌面上擺放的信,垂眸思索再三,深呼吸了口氣拿過輕輕拆開。
随着字行之間的轉換,如同一根接着一根的密密麻麻針插進身體,心髒。
指尖止不住的顫抖,身體麻木着,林一言其實根本沒寫什麼道别的話,在每封信中提及了從相遇到後來逐漸相熟夾雜些自己的想法還有叮囑照顧好自己之類的,字字不提離别,卻字字都在暗示着分别。
安排助理去查的事情很快就有結果,白嘢晦暗不明的瞳眸望向窗外,靜靜聽着助理彙報調查出的東西。
時間一點點流逝,彙報完白嘢對電話另端的人叮囑,“有任何關于阿言或林奶奶的消息立刻打電話給我。”
“明白。”說完電話挂斷,白嘢收好信放進抽屜,隻拿了手機就往外走,甚至連件厚些的外套都沒換。
匆匆的找了個理由說要去找林一言晚上不回來離開了住所。
跑的很倉促差點撞上車,幸好...白嘢在校門口碰到剛出校門口的甯昭與芙沫。
簡單的說明來意,三人在對街拐角處的咖啡廳落座。
甯昭緊皺着眉,挂斷了一直打不通的電話,凝重的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芙沫。
“沫沫...小林那天找你說了什麼?”甯昭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擔憂,手指還在不斷在屏幕上按動,給林一言發消息。
芙沫垂着頭手指不安的攪動着衣服,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凝重,甯昭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指尖一下接一下敲打着桌面。
白嘢本就着急,見問不出什麼正準備起身朝外走。
“林一言說...”芙沫在捕捉到甯昭對自己的不耐時頓住,她害怕昭昭讨厭自己,将林一言來找自己的目的及自己與近期這起案件的關系都交代了,眼尾有些泛紅,不敢去直視昭昭。
“對不起沫沫,我并不知道這與你的痛苦緊密聯系。”甯昭伸出手輕握住芙沫冰涼冒了些冷汗的手,另隻手輕輕轉過芙沫的臉,直視着說道,“也很謝謝沫沫願意告訴我們這些。”
白嘢朝芙沫道了聲謝便離開了咖啡廳。
不知跑了多少條街的雜貨鋪,心中的着急擔憂隻增不減,附近隻有公園,白嘢随意找了個長椅,翻開報紙查找着相關聯的報道。
天色漸漸變得深沉,白嘢有些冷的打了幾個噴嚏,終于理順思路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
冰冷的手慌忙收拾好東西打了輛出租車到城南的警局準備先報案。
強忍下心中的着急與擔憂,發麻失去知覺的手付完錢并未伸出手接過零錢,在出租車司機不解的眼神下遲緩的打開車門走進警局大門。
“墨哥,陳警官也很着急,但是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得...”跟着墨淺的警官嘴上在不斷勸解着,隻見快步走的墨淺突然止住腳步,停留在原地。
順着墨淺視線看去,隻見蒼白着臉,穿的薄薄一件校服外套的少年背着光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