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打傷了言哥又要替言哥做簡單的包紮?”墨淺不解的轉動着指尖的筆杆。
“兩種可能,一種是兇手良心發現,還有一種兇手是熟人且對小林是有感情的。”老李回應小淺。
“代入徐然是不是就合理?”小魚開口問道。
指尖敲打過桌面,白嘢還是有些困惑,“可如果這樣他是一開始就參與其中還是...”
墨淺起身到投影幕布邊的白闆翻了個面寫上兩種情況。
“前者徐然從一開始就參與了,那麼從一開始的黑影或者更早就被盯上了。”
林一言搖搖頭,“徐秋洛是從01年暑假回來的,那段時間他住在奶奶家,也有可能是我忽略了什麼。”
“如果是後者中途被拉進的,那就在郵輪出事之前,目前我們現在知道的線索太少了,什麼也串不起來。”
林一言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歎口氣,“等師父回來吧。”
垂眸看着桌子上交疊的紙張,林一言有些迷茫,指尖拂過一張張紙角,想在心裡把線索串起。
白嘢輕輕拉住林一言的手腕安撫,“晚上吃飽了嗎寶寶。”
“嗯。”林一言點點頭回應,手指彎曲了些回握住白嘢。
“我們先順着後面的思路理,徐然中途因什麼原因被迫入夥,郵輪事發當天他就在現場,且言哥所說的察覺到還未開發完成的景區裡的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就來于徐然,而敲擊言哥後腦勺的為徐秋洛,在徐秋洛确認言哥徹底昏迷後離開前往郵輪,而并未立刻離開的徐然簡單的替包紮送言哥離開,可沒想到誤打誤撞船隻撞上郵輪。”小淺在白闆上寫寫停停。
老李聽完提出自己的疑問,“這個推論有一個疑點,在小林墜海後他去了哪裡。”
“我那時候去搜查的時候三樓甲闆上沒有任何人影,那時候怕人跑了就立刻下船闆找人來排查,我忽略了查看海面的情況。”小魚自責的垂下頭。
“這事不怪你小魚。”老陳推門與甯昭回到辦公區說道,身後的甯昭手裡拿着筆記本帶上門。
老陳疲憊的坐下揉了下眉心,開口說道,“徐然什麼也不說,問也隻是說想和小林對話。”
林一言正準備起身被甯昭摁下,“去做什麼?真是慣着他了。”
“别去。”溯卿拉住林一言的手臂輕輕拽了下。
“我不去。”林一言拍拍溯卿的手示意安心。
林一言坐回椅子看向師父。
“看你自己小林。”老陳微微擡頭說道沒有說明。
林一言垂眸思索了番,擡頭就看見關心的看着自己的衆人,“好啦,小淺跟着我旁聽行不行?”
“當然可以言哥。”墨淺拍開白嘢的手,握住林一言另一隻手起身。
白嘢委屈的癟癟嘴,靜靜看着林一言。
“乖啊,一會就回來。”林一言指尖觸碰上白嘢手背透着些粉的那塊肌膚揉了揉,帶着笑意說道,“哭包。”
白嘢不舍得起身走出辦公區到審訊室一側玻璃闆後聽看着審訊室裡的情況。
林一言在徐然對面的桌子坐下,墨淺冷冷的看去,收斂情緒垂頭按下圓珠筆記錄。
“來了...”徐然疲倦的睜開眼看向對面熟悉的面龐,眼眶發熱,炙熱的淚珠随着消瘦的臉頰滴落,“我好愛你...”
墨淺握住筆杆的手漸漸收緊,一聲不吭的繼續默默記錄。
林一言收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不明意味的笑笑,挑了下眉點頭,“說些我喜歡聽的。”
“你不喜歡嗎言言。”徐然有些失神的垂頭把玩着手指。
林一言側了下頭似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徐然,“喜歡?喜歡給我一棍子?喜歡給我胸前一刀?”
“我沒有!”徐然情緒有些崩塌,猩紅着眼擡眸。
“想與我說什麼?”
“沒有...”
...
對話暫停中止,林一言走出警局大門,迷茫的擡頭看着璀璨的夜空,那個曾經總是默默陪着自己身側的人早已隐沒在繁星點點中,隻留他一人。
肩上傳來些重量,垂眸看着肩上的西裝,熟悉的木香纏繞在鼻尖,忽然覺着有些累。
“怎麼就這麼出來了?”甯祁握住林一言的手,想将手心的溫度傳遞給林一言。
林一言想扯出笑,甯祁緊緊抱住林一言,手掌一下接一下輕拍着林一言的背,“沒事了,哥哥在。”
“我...信你。”林一言側哞看向甯祁的側臉猶豫着說道。
誰也沒有再開口,隻有兩顆滾燙跳動的心髒靜靜的夜空好似響起了蟬鳴,春漸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