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他們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
周桓忍住心裡的疑問,跟在蔡良身後走着,大約行走了半炷香時間,蔡良方才停在一間屋檐下。
這是一間緊鎖的内室。
蔡良走上前敲了三下,門立刻打開,出來一名不苟言笑的老太監。
“人到了。”蔡良拍了拍袖子,漫不經心地掃一眼周桓,“進去吧。”
周桓隐約覺得心裡不太踏實,又看到那名老太監立在門口迎接自己,咬咬牙走了進去。
老太監尾随進入,随即關好了門,并且插上木栓。
周桓眼皮跳了跳,心裡湧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強笑道:“要不還是把門打開吧,我們倆關在一間屋子裡,感覺很奇怪。”
老太監沒有理會周桓,兀自湊到他面前觀望,視線從周桓的額頭處漸漸往下,在腳上停留須臾,又重新回到那張充滿少年氣的臉上,拍了拍周桓細嫩的臉,“不錯,是塊服侍主子的好材料。”
周桓:“……”
周桓隐約覺得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道:“要是沒有别的事,草民就先走了。”
“别急,我這就把畫卷拿給你看。”
周桓不知道他要拿什麼畫卷,于是在椅子上坐下。四顧一望,這屋子十分奇怪,案上擺着大大小小的器物,形狀也詭異得很。周桓盯着一個玉質的杵子看了半天,腦袋中猛地閃過什麼,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表情如遭雷劈。
他差點忘記了,小說裡曾經描寫過一間專門給男寵授課的内室,内室裡的授課師傅便是一名天命之年的老太監,屋内的陳設也是這些大大小小的玉質器物。
原主‘周桓’遭到閹割以後,的确曾經進過一次男寵培訓室,為的是能夠更好地服侍那名看上他的反派暴君。他記得十分清楚,那件事發生在蕭甯焰剛好十七歲之時,當時的‘周桓’也已有二十一歲。時間線絕非現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容淑儀又惦記上了周桓這張臉,準備再次臨幸自己?
應該不可能呀!
正焦頭爛額的時候,老太監已經依次鋪開十二幅成人高的畫卷。
周桓看向畫卷,一時間竟愣住。
十二幅畫卷原來是一份系列春宮圖,畫面的線條生動流暢,顔色豐富卻協調,構圖恰到好處,并且有适當的留白。十二幅畫由淺入深,每一幅畫的下方留白處另有三兩百字的詳細解說。最令他驚訝的是,畫面的人物清一色全是古裝美男。
周桓不自覺地老臉通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怎麼這畫上全是男子?”
老太監哼笑:“你是去服侍端王殿下,自然是學習男子之術。”
周桓艱難地咽一口口水,“服、服侍端王殿下?沒有搞錯吧?”
“不會搞錯的,”老太監眯着眼笑了笑,“我開始講學了,你要用心記着。”
周桓:“…………”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周桓幾乎驚呆,這個朝代真是變态,對男子與男子的研究之深之廣實在令他一個現代人汗顔。
老太監最後講完的時候,周桓還保持着嘴巴張大的狀态。
“這是兩瓶藥膏,拿着吧,你會用得着。”老太監取出藥膏遞到周桓面前,盯着周桓的這張過分好看的臉搖頭,“過猶不及啊。”
最漂亮的花兒常常是最先折斷的,端王殿下蕭甯焰的殘暴朝野皆知,太後娘娘給他找到無數的師傅,卻被他虐死了大半部分。如今已是無人願意入宮給這名兇殘之人當為師傅。被這樣的虎狼之人看中,眼前這小公子隻怕活不過今年冬天。
周桓推開門出來,天色已然昏黑。
他是被四名太監擡到蕭甯焰寝宮的。
寝宮内,蕭甯焰面無表情地坐着,明顯是等周桓過來。
周桓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疑問,礙于太監宮女都在,不敢露出端倪。
蕭甯焰擺手,衆人噤聲退下,又極輕地關上了屋門。
周桓抓了抓頭發,讪笑着打破甯靜:“端王殿下,草民有點摸不清狀況了。”
蕭甯焰湊近周桓耳邊,臉色在燭燈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蒼白,“摸不清狀況倒也無妨,你就隻用搞清楚一條,從今晚開始,你就是本王的男寵。”
周桓虛弱地笑了笑,“端王殿下會不會還太小了一點?啊呸,别誤會,草民的意思是說端王殿下現在還不到成親的年紀。”
蕭甯焰眼裡閃過一絲戲谑,在周桓的驚叫聲中,拉着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