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宇宙,人類總喜歡抱有深邃迷人的想象,但對我來說,這場宇宙間的鬧劇終于能夠結束實在是讓我下意識的感受到心髒——火種的一所一放,往好的方面。
或許在我面對着一系列在現實中普通人一輩子也遇不到的難題的時候我的一系列想法也經過了重組。當我意識到我又落在了土地上,落在紮實的地面的時候,就連那些随之而來的腳步也變得讓人喜悅。
很快艙門就被打開,我能看見光線驟然綻放開,這讓我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但更多的是一種喜悅,因為我已反應過來——我脫離了危險。
或者快要。
我能看見一系列醫護人員趕來。他們帶着軟墊的手沒讓我感覺哪怕一點不舒服,醫療擔架把我和啰嗦分别移去不同的方向。啰嗦嘗試說明他可以自己走,被其中一個叫平直線的醫生拒絕,并且按在擔架上。
他們拿過掃描儀器,像是一個屏幕,簡單的在我面前晃過一刹,而後屏幕迅速标紅閃爍。“我們需要盡快進行手術,她手臂的一條螺栓完全卡在武器泵裡!油管增壓器被損壞,這哪個門外漢進行的縫合!麻煩讓讓!”
小滾珠看上去很着急,但他隻是遠遠的站在那,但感覺還行,擡了一半的手就被重新放好,甚至用醫療束帶綁了起來。又聽見一聲巨響,随着“自動降落系統已關閉”的聲音可以看見又一搜逃生艙降落,在我被醫護人員包裹在身體裡面之前——我可以看見通天曉和那抹黃色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有過短暫的清醒。低下頭,能夠看見胸前的瑩瑩藍光和鋼鐵一樣的線路,在它們剛被打開一條縫的時候,我睜開過眼。然後又聽見一聲“我來接手”。
對于這期間發生的什麼我已經記得很不清楚了。但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握着給我主刀的醫生的手,叫了一個看似我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因為我知道是誰,我心裡有種感覺這麼說。
“感知器。”
“你專職當醫生了?”
他那些橘白相間的塗裝如潮水一般退下,徹底以真面目見了我,我隻是盯着他,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瞬間的感覺,有因此帶來的排斥,順從,和依戀,這讓我比平時更加“不經意”的去關注他。
“在你決心改裝自己當人體炸彈的時候,是的。簡,我得提醒你,你的構造與其他塞伯坦人有差别,任意更改隻會讓你失去自主權利,所以我來到這裡。”
聞言,我心裡就好像被觸及到了關鍵詞那樣松開手,像是躺在自己家的沙發那樣,随他操作,因為面前這個人最熟悉我的軀殼,比我更甚。
“那你肯定就知道,我不得不那麼做。也許我确實讓你失望。但我沒有暴露。不過……也許我應該減少行動——這實在累的夠嗆。不說我了,你過得怎麼樣。”
我确實厭倦過多描述自己了,但我每時每刻都得這麼做,習慣讓我不會因此脫節。
“我過得很平常。”
“僞裝成救護車也是你的一種方式,過的很平常哈——你不能大搖大擺出門,是那個科學怪人在盯你?”
“震蕩波是一名科學家,我們偶爾會有交集,你不用擔心這點,他的邏輯程序會按照一定規律運轉。”
他說完這句話,我的感覺開始回歸,當感知器把一條黑色帶白光的線路按回我的手臂,一切都變得很正常,像是我從沒有收過傷害,之後感知器告訴我我了或許得自己補漆,米白色實在很不耐髒,我身上的痕迹讓感知器都有點看不過眼——不知為何我流的血全被表層吸收了,藍白藍白的紮眼,我擦了幾下沒擦掉,身下的床闆硬的要命,但沒什麼不舒服。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