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當酒杯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面對這些藍光或者别的什麼,不自在很快就變成了自在。沒有人會在喝酒的時候盯着對方,油吧裡的規矩同理。
“簡。”小滾珠磨蹭着酒杯。“我以為你再也起不來了。當你告訴我你要因為我加入的時候,我答應了。這或許是我最對不起你的安排,我……我很抱歉。”
“說什麼傻話,大個。是我非要去那。也是你一直在幫助我融入這裡,你沒有什麼可以說抱歉的。”
“或許我沒有。但我就是,想到你說的那些話沖動了。簡,我已經一百萬歲了,我應該明白自己答應了什麼,拒絕了什麼。但這一切都被我弄的混雜起來了。”
小滾珠似乎不太敢看我。于是我反應過來——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而我造成了部分他如此痛苦的原因。
“你犯了的錯在我這等于沒有。等下,你不要逃避我的目光。”
我側過身,大腿輕輕貼着吧台。然後我把上半身探過去,但在我環住他之前他就先一步環住了我,我的整個身體都被他埋在裡面。
“你讓我明白我不可能完全不做出錯誤的判斷,但是小滾珠。我的勇敢也有部分是為你燃起,所以每當你懷疑自己,想想我有沒有因此退縮過。”
“——喝你的飲品,這能讓你好受一些。”
我和小滾珠拉開距離,然後照我說的那樣喝掉杯子裡的東西。不過,我其實也有點不好受,但那是我選擇要做的,我早就清楚,小滾珠也是。
我說“也許我們在這之後就不再見面了。”
小滾珠不發一言。
“每當你看向塞伯坦星系的月亮的時候,其他星星就跟着暗淡。小滾珠。你拿全部的引力去試圖讓它開心,隻會弄的兩敗俱傷。”
“我肯定不會接着在這,粒子城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好的區域。當我完成了這樣一個任務的時候,要麼避着風頭,要麼就讓自己變得更有名一點。我……”我快說不下去了,但我的理智告訴我,繼續。
“我選了更符合内心的選擇,就像你的名字那樣,我滾動着,但我也推動自己。”
小滾珠沒有說什麼或許我們以後還能繼續碰碰面的傻話,他雖然并沒有觸碰到飛船上發生了什麼事,但就靠我的個人信息又一次被要求隐秘處理後,粒子警局不再能調取我的檔案,他猜到他的妥協甚至幫助讓我徹底的遠離了普通生活,有他的普通生活。
“所以無論是一百萬歲,兩百萬歲,一千萬歲,你都隻是當初那個幫助了我的小滾珠。”
“但當一切結束的時候,我不能見到你?”
“你不能見到我。”
“但如果我想——那就是必要的時刻。”
塞伯坦的白天來臨,小滾珠依然坐着,像個沉默的山雕。我最終選擇先離開,用艾麗塔關聯的我的賬戶付了這筆錢,然後說,再見。
我要被調到哪兒,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現在已經不像我剛開始來的那樣胡思亂想,可能是,比起死亡,告别對我來說也顯得不那麼難。
路邊有行人時不時的說着一些我一知半解的話,在看見他們拿着的宣傳冊的時候,我改變了去救護車醫療室的步伐。我會坐車去卡隆,因為——比起坐着度過一天,我更想在外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連形式的塞伯坦地用軌上也貼上了“卡隆雙王之争”的數據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