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融入不進賽博坦，你也知道是為了什麼？無法無天的剝削，完全的單一化是主流。賽博坦正在試圖把我變得和它一樣，它成功了一部分，我感受不到很多東西，威震天，你也許可以把這當做是一種拒絕的特權，但我現在準備回來面對生活了，我感到痛苦是我的事，我感到快樂也是我的事，你最好對此沒有任何評價。”在所有的這些之中，隻有艾麗塔給了我選擇不的機會，即使我自己當時說自己不需要。可怎麼會有人不需要說不呢？艾麗塔……為何她走後再沒有訊息，是因為我讓人失望了，還是有其他原因，我不知道，但我最好别再這樣。

“我為了你選擇做這件事情，你就别深究我其他的反應。我不想告訴你的過去，我就一個字都不會說。你隻可能掌控我的現在與未來，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我反而不再憤怒了。就好像我把自己在乎的事情都吐幹淨了一樣。可其實不是。我說的這些話都因為我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而被壓抑了一遍，粉飾了一遍。如果我真的再次發瘋，我會竭盡全力殺了在場的其中一個，但概率不高。

震蕩波的符合邏輯被甩在身後。

再之後威震天沒有說出任何話，他反而頭一次那麼認真的看着我，可他剛說出一個字，我就走了。我終于不擔心他的任何反應。可這感覺一點也不好。

等我走後，我又聽到那張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剛才那反叛的旗幟，揮的不錯，我終于有那麼一點相信你了。”太陽風暴和驚天雷不在他附近。

一陣爆裂的風聲。紅蜘蛛笑着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語氣幾近嘲諷。

“但要是我再聽到你對我的侮辱，那你就去死。——開玩笑的。”我不再需要呼吸了，所以我也不應該由此感到害怕。而我需要發洩。所以我幹脆的給了紅蜘蛛的一巴掌。

“這不再是聽到的侮辱了，怎麼樣？”

他眯起眼，回味一樣的抹了抹自己的臉，手指都陷入我的脖頸，電子火花閃爍，但我的發聲裝置已經被改到了胸口，這頂多是有點痛。

“如果你聽不懂人話，紅蜘蛛。我也不該期盼于你。我也許覺得你在某方面比威震天更聰明，不代表我就不能跟你魚死網破。”紅蜘蛛的大腿緊緊的固住了我的，而我的胳膊一時之間難以抽出，因為紅蜘蛛的手肘死死的按着我的。他的另一隻手挑逗一樣的撥弄着我腰後方的線，由于變了形，那裡如今是控制我機翼的地方，他的手指鋒利而尖銳，破損的地方有些刺痛。

想令我感覺到驚慌嗎？

想讓我感覺到得到一切再一無所有嗎？哦，這時時刻刻都在進行。

他以為我會怎麼樣？害怕？我想他正是聽到了一些我和威震天說過的話，但又聽的不太完全，才敢做這個行動。我與掠奪談話的時候，他也在場。紅蜘蛛要是以為我是那種人，那他就錯了。就算是翅膀不能撲棱了，我飛不出這個星球，我也可以盡我所能做點什麼，說點實話，再糟糕又能怎麼樣？不就是死。他是不知道我在身體裡藏了一些炸彈的，可我組裝那些炸彈的時候手一點也沒抖。

感知器可能造了一個怪物出來。可我自覺自己從不是怪物，因此，那些威力根本沒有辦法被展露出來。而現在，在我被禁锢的當下，我居然有一種抛下自己的自尊，也或許沒什麼大不了的想法。

我要用牙齒咬死他。

我挑釁一樣的咬死他的嘴唇。意大利有一種說法是這是死亡的預告。紅蜘蛛還沒反應過來。我又狠狠咬了下去，能量液一點一點的随着呼吸的吞吐溢了出來，紅蜘蛛驚愕不堪，直接将我一推令我直接坐在地上，他的力氣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炮口對着我，但他到底還是想起來和威震天的談判。

“聰明一點，搭檔。你或許飛行技術不錯，但我不會死在你身上，那太可悲了。”我咬着牙說完這些話，又向他比了個中指。

紅蜘蛛看上去有點憤怒。但末了，他又在笑。像是接過了我的挑釁。也回了個中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飛行員，來日方長。不過你要是在這個行動裡死不了的話，那麼我勉強允許你追随我的步伐。”

我精力實在耗盡了。隻是把嘴裡面含着的能量液吐出去。把嘴邊的抹幹淨。

“紅蜘蛛，你最好飛遠點。”

但實際上我的力氣仍然充足。能夠在看完紅蜘蛛逃一樣地以音速一樣的速度在天空畫起一道線，也能夠再走了一部分之後仍然啟動我的全部力氣去飛行。

我要怎麼才能殺死禦天敵？隻有足夠近。領導模塊據說能夠在最後一刻誕生奇迹，但現在的人已經不相信這個了。當我殺死禦天敵之後，我一定會受到很多人的追捕。因此，這件事必須要做得足夠漂亮。但為什麼我的内心對此尖叫着說不呢？

也許當刀刃刺破他的胸口的時候，我就不會這麼難受了。我痛恨于終結一個人的生命。因為地球教會我那樣是不對的。可是在這顆星球上，就連至高領袖的生命也能夠顯得那麼輕飄飄，而不值得一提。我受夠了。

我努力飛得很穩。但我心底的憤怒與恐慌還有後知後覺的難過，一直在襲擊我。我本以為我都忽略了的。直到我在鐵堡附近墜落。在空中就直接驚慌的變形成了另一種形式。

一雙我之前接觸過的手穩穩的拖住了我。我更情願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