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我來幫你,領袖,至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這個,就像你當時沒有讓我一個人面對那些事一樣。”聲音是堅定的,帶着苦痛的。禦天敵發現了自己的錯誤,艾麗塔的眼神從來沒有猶豫過。她不是在幫領袖去遮掩這些錯誤。這個塞伯坦人,這個隻站在後方的塞伯坦人的眼睛裡面,有一些東西,一些禦天敵以前也有過的東西。這一次苦痛,不是隻由他承擔。他并不痛苦。就好像他的痛苦已經轉移到了某個人的身上。
“感謝你,艾麗塔。”
不能制造太大的聲音,于是,他們用刀,用電磁脈沖,最後,他們熄滅了每一個火種。艾麗塔的痛苦是來自于自己的内心的。這不是研不研究的問題。而是不能讓議會抓住機會。有些事情他們沒有辦法放在明眼上說,因為一旦說出來,一切都會不一樣。
塞伯坦的最後一代。B世代。賽天驕化作的火種源之井也不知是否因為他的抉擇而感到失望,再不肯垂憐她的子民。
然而,有一顆不一樣。禦天敵在視察的時候曾經拉開了領導模塊。他此前從未成功過,那次是孤之一擲般的,悲憤欲絕的去呼喊這不公。領導模塊的展開與一顆火種發生了關聯,也許其他火種也快要被成功拯救了,可是,禦天敵的猶豫讓一切失敗。他根本不知道宇宙大帝之血是從何時被五面怪的手下進行污染。這讓他赢過的所有戰争都為此顯得可笑。赢了又怎麼樣?赢了又怎麼樣?在此之後,每一個誕生的火種都将被污染,這些活動一旦誕生,不是要殺絕他的同胞們就是要對星球造成破壞。
最後一顆火種也像一個笑話一樣。禦天敵召喚了每一個能夠召喚的手底下的士兵去進行反擊,要一個血債血償。但到最終他清醒了,那樣又能怎麼樣呢?五面怪的。生殖方式與他們不一樣,甚至連文化也不一樣。宇宙大帝之血的污染,不僅污染了火種源之井,也污染了他的想法,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禦天敵毫不猶豫的拔下了領導模塊。
不能讓領導模塊如此,但然後呢?他讓領導模塊在櫃子裡生鏽,就好像那不是領導模塊,而是随便的一個什麼金屬一樣。
而後一切都向好的那樣發展。科學家們仍然盡心盡責,特别是感知器。塞伯坦也赢得了戰争。他曾經問過感知器。
“我沒辦法再做更多了。我們還有什麼選擇?”
感知器自己的聲音,理智,強大,似乎從不遺忘自己想要什麼。這時候,禦天敵才發現自己用了強大這個詞去形容一個比自己地位還要低的科學家。沉默着,低下頭去等待回答,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我們可以再造生命。”
“那并非不可能。”
禦天敵去看了,但他忍受不了這種被失敗的可能性折磨的可能。他根本無法再次忍受失敗,這讓他想到領導模塊曾經帶他走過那麼多榮譽之路。他曾經為塞伯坦帶來了那麼多的輝煌,這一次,塞伯坦的錯誤卻要讓他承擔。隻是重複的撥款,然後讓他去做事情,這一度成為了禦天敵最不想提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後,當簡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發覺自己還是不禁想要依靠這唯一的生路。
“再造的生命。”
禦天敵這麼說。面上的表情冰冷而不近人情好似他用腳尖一點一點碾碎了最後一個帶有宇宙大帝之血的火種的那時候一樣。可是這時卻不禁光學鏡顫抖,眼睛裡帶着一絲懇求。
“我知道你是怎麼樣被制造的,因為是我批準了你被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可能。我需要你,賽博坦需要你。”
到了現在,禦天敵已經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說這種話。有太多東西他想要說出口,可是又知道這一旦說出來,就不再一樣,至少他們之間會不再一樣。等待讓人絕望,不是嗎?至少簡多半猜出來了一些但并不多,她現在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我是由魔力神球的波長點亮的,對嗎?”
這個問題很飄渺的被揮散在空氣之中。禦天敵的眼神不再顫抖,他說是的。
當他看着那美麗的機翼的時候,簡知道這是個謊言。謊言,誰又會不知道呢?謊言曾經做過每個人的好朋友。很多人都曾經讓她失望過。但,如果這次不做點什麼,讓她失望的就是她自己。有些時候人不能為了自己做的事情而感到後悔,因為一旦後悔了,就好像自己誕生的意義也被剝奪了一樣。那會很痛,但也會很麻木。麻木就是死亡的開頭。
她低頭呵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肯再給我提供更多的消息了。說不準是什麼東西,讓你失望了吧?我清楚這是什麼樣的表情,我在午夜時分無數次的從我自己的臉上看到過。你以為不說出口或者是停留在口中就能好一些,但是不是這樣的。”
“算了,别提了,我的朋友。我知道你說出來的話,我們之間都會不一樣。所以就讓那些都停留在過去吧,我現在得專注做一件事情。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表演典禮上,你别慌張,以及不要帶着領導模塊,即使他們讓你展示,我們得要一個新的,如果你還在意我的話,你就别問我要是幹什麼的,順便一提,我要帶我的雷霆拯救隊的隊員們來親自替你護衛,也許之後我們再去随便做點什麼,但不是現在,告訴我,你能做到嗎?”
“我隻想做到這一件事情。也許你要說我大張旗鼓是不尊重你或者是什麼别的,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是在為了你自己做事情。我不是為了大局,不是為了我更想看到的畫面。我曾經以為是,但是……我知道你做不到的事情,我現在會替你做到。”
“再造的生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