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絕望來自于無止境的柴米油鹽,來自于饑一頓飽一頓或許還帶着一些情感上的刺痛,我的絕望已經什麼也不剩,隻能包含如果不成功就會失去一切。
我看着她,她靜靜地看着我一會兒。她的波浪頭已經暈染出許多灰白。她沒錢染發,也不再可以護理自己,她讓别人,讓我看我自己的狼狽。可是她實在很小,小到背對着我去看我與威震天談話的聲波完全看不到。她琥珀色的眼睛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挪開了。
我喃喃,沒有出聲。
【你要去哪裡,别離開我。】
她看着我,身上換作一身紅衣。
【既然他想看,我就要讓他看,你别阻止我】
我嘴唇抽動了幾下。表情逐漸與她重合。我站起來。我要用我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的過去去堵住霸天虎的眼。因為……我無法阻止回憶,而回憶不被理解。
“聲波。”
聲波轉頭,然後轉身。我想,他好像有些期待我能說什麼。可惜,我不會想知道他在幹什麼。不知怎的,他伸出手,我搭上去,但不笑,因為我不想笑。
“你想看,那我讓你看。”
于是他的手虛虛的握着我的了。
我還是頭一次不控制我在想什麼。然後我湊近,這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人,那個我誰也不像。
幻象卡頓了一瞬間忽然變成了我最想念的東西。我看見母親瞬間降落時曾與我對視的仇恨與詛咒,我也看見她狠狠落下時變成的碎片充滿沖擊力的撲到我面上。我也仇恨着這一幕,所以,我就要把這個露出來,仇恨地看着這個膽敢不經允許查看我的霸天虎。
我又看見自己的臉了。那瞬間的不符合邏輯運算的情感大量充斥着我,連帶着空間開始粉碎。
劇烈的情感會産生什麼計算錯誤好像。人最不缺的就是這個,所以我怎麼可能會在自己的領域失敗!别想!别想讓我……讓我在這裡倒下!
當我回歸現實時,我腦袋的劇烈疼痛卻讓我笑。
“那不符合邏輯。塞伯坦并沒有此生物的出現,聲波,準備再一次鍊接。”
那管子被聲波捏在手裡。我沉默看着他。無論來多少次……無論來多少次!我都會死死記着發生的一切——
有人忽然制止了這一切,我腦子的疼痛讓我很難去注意到底是誰。直到他走到我面前。
可出現的,是威震天。他看上去挂了彩,感知器……為什麼感知器在這裡。
……禦天敵?
我的表情一下出現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