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徐亞男性格如此,正事一聊起來,奶茶直接就被冷落下來,等到聊完,奶茶還剩了大半杯。
徐亞男原想着,拎着離開,卻不想何承竟把她叫住,說了句:“喝完再走,别叫書譯看見…”
“何承你是人?”徐亞男看着幾乎沒喝幾口的大杯奶茶,誠心誠意的發問。
三月底四月初,在王書譯老家還是初春乍暖萬物複蘇的季節,而在位處南方的a市,樹影已經掩映街巷,枝條探着暖陽拼命的讓自己蓬勃向上。
而項目的第一次錄制,也在此時開始,沒有太多人關注,沒有隆重的儀式,幾輛小面包載着團隊全部人馬,鬥志昂揚的沖向了新工區。
其實在所有人到達之前,王書譯已經随着攝像團隊提前到了工區,陪着衆人支搭攝影設備,帶着攝影師去拍攝空鏡素材。
隻是當衆人真正到達,當攝影團隊的年輕導演,給幾個人安排好站位,當王書譯拿着打闆道具,喊了準備開始,當無人機從上至下開始拍攝。
站在衆人之後的王書譯,望着陽光下的機器,聽着耳旁的言語,才發覺此時他們籌備的一切,好似才真正的開始轉動…
其實第一次錄制,并不算一期真正的視頻,隻是為他們的視頻錄制前期的開頭,将未施工的工區展示,也通過一些環節認識團隊裡的幾位設計師,過幾天工區開工後,後半部分才開始錄制。
而對團隊來說,這一天要更加重要些,他們要由此開始磨合,真正了解視頻的拍攝。
所以這一天的進度并不快,衆人也是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調整。
“大家别緊張,做自己,你們的人設都是根據你們自己性格來的,别把設定當條條框框,那樣維持不了多久,你們就當鏡頭不在,該怎麼來怎麼來。”
沒什麼資金的團隊,中午午休也沒儀式感,工區的隔間裡,年輕的導演端着餐盒大咧咧的坐在大塊磚頭上,嘴裡嚼着飯,還不忘耐心叮囑。
“其實你們本身性格就跟吸引人,不用做什麼特殊改變…”而王書譯端着飯盒靠在牆邊,也跟着附和。
作為一個特殊的旁觀者,一上午的拍攝他都看在眼裡,雖然幾個設計師提前都做過培訓,體态和言語都有很大的提升,也明白攝像頭的走位。
但他們終究不是明星,不是長期面對聚光燈,在鏡頭之下哪怕努力自然,卻仍不可避免的與平常的行為不同,或者說不自信。
反而是停止拍攝時,他們的行為要更加自由,就比如吃飯前,大家分着簡單的分着盒飯,都是歡聲笑語看起來格外的吸引人…
有了上午的拍攝經驗,加上中午長時間的談心,衆人下午拍攝,狀态慢慢調整了一些,雖然也不是盡善盡美,但已經很明顯有了提升。
尤其策劃做的遊戲環節和他們本身擅長的設計環節,幾個人就開始漸入佳境。
當夕陽沉下,漫天绯紅遍布天際,攝像頭也記錄下,團隊所有人的背影…
第一天拍攝結束,卻并不意味這所有人工作結束,因為初次拍攝大家沒有經驗,消耗的時間太長,設計師們要趕回去處理自己原本的工作。
而幕後人員則回到了他們的小辦公室,開始檢查現有的素材,進行初步的整理。
人少錢少,在這個團隊裡,很多人都是身兼數職,比如總攝影,白天扛着機器亂跑,晚上就跟導演坐在電腦前開始審素材,那邊策劃和市場部的兩個小夥子,則拎着外賣回來。
“這個鏡頭拍的好,等明天咱們再拍一個跟他銜接的,做片尾…”
“我發現我入鏡還挺好看的,不比女明星差…”旁邊唯一一個手上沒活的沈蕊,也不下班,就攝影背後,嚼着地瓜幹在自我欣賞。
“剛那個鏡頭,拍到對面樓的商标了,今年我們跟他們競牌有合作,到時候用這個鏡頭記得打碼。”而王書譯側身扶着導演的椅子,考慮的則要更多一些。
“對了譯哥,今天我發現拍攝的人手不夠,我們還得加點人,咱們自己人不專業,拍的不少都不能用,我想去我們學校薅點攝影系羊毛…”
那邊王書譯交代的事,這邊導演也想起什麼,扭頭向王書譯詢問。
拍攝的事宜,王書譯給他們團隊很高的自由度,各種要求即便再難也盡量達到,這是他們畢業以來,從沒有在外面得到過的待遇。
在這裡得到尊重,他們也把自己當成團隊的一份子,想共同做好一件事。
“行,你來安排,但工資可能不會太高,按兼職算…”
“沒問題,這我跟他們說,我們社團那些學弟學妹不給錢,供飯就行…”
深夜衆人打着哈欠這才筋疲力盡散去,但并排下樓時,還在研究着明天要做什麼。
而王書譯也在衆人離開後,上了每晚都會等待他的車。
“我後悔了,不該讓你管這個項目。”
“來不及了,建議撤回這句話。”
“撤回。”
“這麼聽話?”
“我也沒辦法,家裡領導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