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短暫住個一晚,還好,當王書譯沒有理由的搬來三四天,再馬虎的人也察覺出不對勁。
“譯哥,你是不是跟承哥幹架了?其實住在一起,難免有摩擦。
你說咱們住一起這麼多年,都有鬧情緒的時候,我前兩天還跟駿哥幹一架呢,遇到什麼事,你也别太放心上。”
下了班,王書譯做飯,那邊平常大大咧咧的馬浩,竟然也猶猶豫豫的上前開始勸人,說着還借扔瓜子殼,偷偷朝那邊韓駿使眼色。
“今天我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承哥的車了,有什麼事不能敞開了說說?”那邊吃着黃瓜的韓駿,似乎也覺得事情不該再拖,馬浩使了眼色,韓駿就跟了過來。
“對呀,兄弟之間沒什麼過不去的,要不譯哥你下去看看,或者我把承哥叫上來?咱們面說說?說開了就好了。”馬浩也緊跟着附和。
人的心似乎真的不能一心二用,心裡裝了太多事情,在别的事情上就少了注意力,聽着兩人的話,削皮刀就上了手,感覺到痛才停了下來。
“你趕緊去處理一下,我抽屜裡有創可貼。”剛從衛生間的鄭錫辛一出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着急忙慌把王書譯催進屋,又低聲教育了屋外人一句:“何承是你倆萬歲爺?這麼急着甩拂塵?”
“我倆是不想讓他倆鬧矛盾?”
“找到了嗎?”馬浩說完,外面就沒了動靜,片刻後鄭錫辛就進來,又刻意關了房門。
“沒什麼事,擦破一點皮,好像不出血了。”根本沒找的王書譯看了眼手,随即打算出去繼續他的大亂炖。
“你别去做菜了,我們弄。”倒是鄭錫辛從抽屜裡找了創可貼,又在遞給王書譯的時候開口:“他在樓下等了好幾天了,不管怎麼樣,該有個說法。”
說完,鄭錫辛就直接離開,并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左右王書譯想法的意思…
“辛哥,到底為了什麼啊?承哥對譯哥那麼好,怎麼鬧成這樣…”
房門關上,低聲的詢問,還是能透過門闆傳來,王書譯的腳步也不自覺,走近窗外。
小區外的樹蔭下,何承每天都站在那裡,很晚才會回去,卻一直沒有打擾他。
沒人比他自己更知道,何承對他的好,所以林越問他,願不願意接受這份特殊,他沒有回答,因為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思考,而不是直接拒絕。
他在思考,這份感情是否,可以用平靜的生活去冒險,那份悸動,是不是短暫的誤會,對彼此來說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人之所以會想,是因為動搖,是因為心底暗藏着不同的答案,靠着窗口,看到樓下的人仰望,心會動搖,聽到手機母親的聲音,心就會往另一邊傾斜…
動物在大多數的時候,要比人敏銳許多,黑暗中的來人,視線還未察覺,小貓小狗的牽引繩,已經拽着前進。
幾天時間,兩個人再次面對面,好像沒有多麼特别的感覺。
何承拽着貓狗走近,王書譯也合攏大衣蹲下,安撫着激動非常的兩隻小家夥。
“書譯,你看,我不怕狗了。”片刻後,王書譯起身目光移向何承,何承也望着人露出微笑。
林越說何承小心翼翼,王書譯也在那微笑裡看出來。
“那挺好啊,以後承哥能自己遛狗了。”心髒的感覺無法控制,但出口的話卻能控制。
對方笑容凝滞在臉上,不等何承說話,王書譯已經再次搶先開口:“承哥,我們還是做朋友好不好?”
望着人,王書譯聲音緩緩,聲線裡甚至帶着點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商量意味。
他還是不敢,為了短暫的脫軌,失去人生中那麼重要的人,隻能又一次自私的把選擇推給何承。
“好啊。”而何承卻仍然選擇答應了他,哪怕嘴唇勾起又落下,眼神對視又轉開…
團隊為新項目籌備為期一周的外省調研,作為小組長的王書譯本脫不開身去外省,但臨行前,團隊裡還是多了一個人。
遠離了公司,兩個人就沒了碰面的機會,王書譯隻知道何承第二天照常上了班。
新系列的取景地,在一個曆史悠久的城市,幾千年前,室内設計就已經出現在建築中,而新系列就由此為起點開始。
經過協商的考察,不隻是簡單的看,還有跟當地的管理部門和展覽館溝通。
忙忙碌碌中似乎能逐漸忘了該煩惱的事。
隻是自己的人生,似乎有太多跟那個人交織,能讓他想起對方…
“譯哥,晚上咱們要不要去逛夜市,你不是總喜歡梅菜肉包,梅菜肉包是這特産。”
梅菜肉包,是何承喜歡的東西…
“譯哥要燈嗎?不要我關了。”
燈,平常都是何承在關…
“譯哥你怎麼不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