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當着背景音,王書譯跑來跑去孩子貼窗花,幾個長輩盤算着撮個麻将,姚飛和範娜也愛湊熱鬧,打電話叫了村裡範淑紅一家。
大過年的,老太太也沒那麼早睡,盤腿跟範淑紅的公公婆婆還有來串門的鄰居唠嗑。
外面煙花接連響起時,孩子們拽着王書譯和範臨出去看熱鬧,給何承發的視頻通話,也終于在此時打通。
視頻裡,王書譯的目光望着煙花,想要給何承拍下最好看一團,何承的眼神則始終落在王書譯身上,那樣專注。
“書譯,好難受…”那被無盡疲憊充斥的聲音,在煙花接連下來炸開的同時響起,顯得那樣脆弱無力,仿佛水盡時掙紮許久的池魚。
“承哥,你說什麼?這邊鄰居在放煙花,我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聽到聲音,王書譯收回目光,轉眸看向手機。
“我想你了…”煙花還在繼續,何承指尖撫上那人眉眼,描繪撫摸,最後努力勾唇回答。
“那你早點回來…”視頻裡,煙花在王書譯身後亮起,襯着笑也如煙花一般,滿是光芒。
相聚離别,一年又是匆忙過去,因為a市那邊有事等着,王書譯過了初二。就早早收拾了行李,打算提前回a市處理工作。
原本跟他一起回去的範臨,則因為事務所那邊接到一個新案子,要在這邊等着闫律過來。
沒有範臨同行,王書譯回程也不是一個人,劉芳語年後入職“簡界”,殺豬宴那天範臨的表姑,就說劉芳語是第一次去a市,她有些不放心,想跟王書譯買一趟飛機,彼此有個照應。
他們市是個小地方,直達a市的航班也就那些,兩三天一趟,這同坐一趟飛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再者畢竟對方都已經開口,王書譯便答應下來。
不過一路上,除了上飛機的時候,王書譯幫拎了下行李,剩下的時間王書譯都在忙碌,兩個人并沒有什麼交流。
國内航班有網絡,剛過完年,果青那邊又聯動了某社交平台,讓設計師團隊參與元宵節的直播。
大過年的團隊基本都在老家,許多事情王書譯索性自己溝通處理。
幾個小時的行程,劉芳語幾次往王書譯那邊看,王書譯都抱着平闆在忙,直到入睡後再次醒來,才看到王書譯收拾了東西。
與他們小城市的機場不同,飛機降落的機場是有名的國際機場,饒是劉芳語去過許多地方,一時也有些眼花缭亂。
下了飛機,就拖着行李亦步亦趨的跟在王書譯身後…
而王書譯下了飛機,就開始打電話,時不時回頭看一下後面,也算是盡力在照顧對方。
這邊兩個人跟着人群出了接機,劉芳語正看着擁擠的人群不知方向時,就見一個穿黑色的男人出現在王書譯眼前。
對方點頭說了句什麼,王書譯便把手裡的行李交給了對方,自己自顧打着電話自往前走去,而那個男人則來到劉芳語面前。
“行李交給我吧。”對方說話時态度口吻都是恭敬。
“不用,我自己可以。”劉芳語卻不認識對方,不由有些警惕。
見狀男人也不多說什麼,直接點頭表示理解,随後跟上了王書譯,不過站位始終保持着比王書譯後一步的距離。
“啟輝項目負責人約好了嗎?”距離簡界正式上班還有幾天,但王書譯行程卻排的很滿。
團隊的事,投資的事,還有私人的事,都在等着處理,所以挂了電話,王書譯随即詢問起李晨明。
“約好了,兩點他在柏隆等着,現在還有四十五分鐘,應該已經快出發了。”站在王書譯身邊的李晨明,回答時又看了手表,把時間告訴了王書譯。
“資料帶了嗎?”王書譯聞言,轉頭又問。
“帶了,在車上。”李晨明則是在回答時,把一串鑰匙遞給王書譯。
“待會我直接去,你把她送酒店吧。”王書譯接過鑰匙随即開口安排。
從何承離開,李晨明幾乎都在他身邊工作,相處了一段時間,王書譯發現李晨明真如何承所說的那樣。
跟他交流,不需要委婉客套,因為對方是一個很注重效率的人,客套反而會浪費彼此的時間。
所以如今王書譯已經習慣,用最簡單明了的方式跟李晨明溝通,省了許多繁複無用的寒暄。
“我還有點事,要先走,待會他送你去酒店,有事給我打電話。”倒是對劉芳語,王書譯态度要沒那麼公事公辦,臨走前特意交代了一下,才轉身去了停車位。
鑰匙解鎖的聲音響起,王書譯熟練的上車,随後一輛顔色低調的跑車,從停車位駛離。
而劉芳語在身後遠遠的看着,突然覺得王書譯有種很陌生的氣場,一舉一動都是那種被矚目習慣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