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息混亂睡眠颠倒,即便睡着也無法安穩,可能隻是夢到想念的人,就驟然驚醒,徹底回到不願面對的現實。
邵娉穿着睡衣從屋裡出來的時候,王書譯正抱着筆記本電腦在沙發上工作。
聽到房門聲王書譯第一時間擡眸,又下意識問了句:“需要什麼嗎?”仿佛時刻都在注意那個方向。
不過聞言,邵娉并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在房間裡搜尋趙旭的身影。
“趙旭有事先回去了。”王書譯看出來邵娉在找誰,不用等邵娉問,就主動說了出來。
似乎還是沒有跟王書譯交流的意願,聽到答案,邵娉并沒有理會王書譯,關門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王書譯也不強求彼此尴尬的關系破冰,邵娉進屋,他就繼續工作…
隻是公司要處理的事紛雜,不是所有都能線上處理,十點多鐘,各個公司都上班的時候,林越催上班的電話就打給了王書譯。
電話裡林越說着必須到公司處理的事情,王書譯聽着目光移向邵娉的房門。
“待會我就回去,别叫承哥了,讓他休息幾天吧…”
這邊林越的電話挂斷,那邊王書譯的電話直接打給了何紀,然而何紀不知道再做什麼,王書譯沒辦法隻能又打給鄭錫辛。
如果說何承的朋友中,林越徐亞男王興是可以信賴的人,王書譯最值得信賴的朋友,就是他相處了多年的室友們。
其中最适合照料人的,就是準備留校讀博的鄭錫辛,時間充裕人也細心可靠,最重要的是跟邵娉也見過…
公司的事比較着急,王書譯實在等不到鄭錫辛從學校趕來,離開前,簡單給邵娉交代了一下,這才匆匆出門趕往公司。
與曾經何承第一次把工作交給王書譯不同,這一次王書譯沒有了太多顧及,進公司王書譯沒有回自己辦公室,直接在衆人注視下,跟林越去了何承的辦公室。
忙忙碌碌時間眨眼掠過中午,林越出去吃飯,王書譯則摘下眼鏡,一邊揉着疲勞的眼眶,一邊拒絕了李晨明給他訂餐的安排。
分身乏術,如今王書譯切實真體會到了這個詞,太多事情等着他去承擔,所有事情都要排個先後順序。
吃飯,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像曾經的何承…
趁着公司午休的時間,王書譯回了趟家,何承這會剛打完兩瓶點滴,燒還沒有完全退,吃了點午飯剛剛睡着。
王書譯沒有吵醒對方,隻是跟負責照顧何承的高護聊了兩句,沒有待多久,就又跑去了邵娉那裡。
“還行,沒怎麼出屋,不吃飯的時候,我就說打電話給承哥,她就消停了…”
開了門讓王書譯進屋,客廳裡鄭錫辛把照顧邵娉的過程說的輕松,但聲音卻習慣性的壓低,像是習慣了謹慎怕打擾到邵娉。
“麻煩你了,她最近情緒不太好。”王書譯大概也能想到,邵娉對他的态度都是那樣,對他的兄弟自然不會多好。
“理解,沒什麼事,不過她情緒确實不太好,總是哭,吃飯也哭,去衛生間不知道看見什麼又躲在裡面哭,聽起來真的挺揪心的。”那邊鄭錫辛卻不介意邵娉态度,像是自己也跟着不太是滋味。
“不過也正常,等下午有機會和她多聊聊,開導開導她。”
隻是這種情緒,王書譯也沒辦法解決,鄭錫辛也知道王書譯身上擔的事情太多,不想給他壓力,說着又轉了話風。
“承哥那邊不還病着呢,這邊我看着你别擔心,不用跑來跑去的。”
“不用了,下午承哥姐姐來,待會我送你回去。”王書譯明白鄭錫辛的意思,但對認識了多年的兄弟,沒有說太多客氣的話。
“我還用你送,你待着吧,我正好去附近圖書館找點材料。”聞言鄭錫辛随即應下,又沖着王書譯道:“最近我也沒什麼事,你要是有什麼需要随時叫我,十塊錢一天…”
“肯定的…”聽到這句話,這些天少有笑容的王書譯,也露出些許輕松…
這段日子不論是何承還是何紀,其實都忙碌不停,下午何紀來的并不早,鄭錫辛離開了一個多小時,何紀才匆匆趕到。
沒有跟王書譯有太多交流,直接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邵娉的房門。
許久,何紀才再次安靜的出來,用口型對王書譯說着邵娉睡着了。
“我來之前去看了阿承,這些天辛苦你了。”兩杯溫熱的柚子茶,在何紀從邵娉屋裡出來不久後,遞到王書譯手中。
“紀姐,能跟我說說當初的事嗎?那場車禍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室外陽台秋風夾着午後的暖流,音量不需要考慮任何人,聊天的内容也可以随意。
曾經,王書譯也問過類似的話,但與當初知之甚少的他不同,這一次王書譯已經知道了很多,隻是在尋求不同角度真相。
這些日子,何紀也看出王書譯跟何承相處的變化,知道有些事,自家弟弟應該已經說了。
所以此時她不知道,她還能再替何承說些什麼…
“我不想再傷害他,所以才來問你,紀姐,承哥為什麼會自/殺?”而王書譯也看出來,索性望給了何紀明确的切入點。
聞言何紀轉眸看向王書譯,王書譯則喝着蜂蜜水,平靜的看着她,仿佛已經知道答案,不過在尋求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