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說了,不過就是老太爺再在心裡添一筆大老爺的不是,旁的就不會再有了。
他家小公子尚未婚配,無論這事是真是假,一旦傳出去被人知曉了,多少都會影響小公子日後的婚事。
老爺與正君去世,少爺又失蹤,小公子自己還被人害得失了憶,他是萬分希望小公子以後能找個好夫君疼他愛重他護着他。萬不能因為這件尚未發生的事情就壞了名聲,以至于日後擇不到好夫君,那可真真是要悔死了。
知道大老爺有這樣的打算,他們日後多加防着點他便成,如何也不能讓大老爺的壞心思壞了自家小公子日後的好姻緣。
墨書攥了攥拳,眼神堅定。
東河曦不知道墨書心裡的這些小心思,很是高興他們兩人聽明白了自己的話。
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可以一件不漏的說出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就不用說了,說了也沒用。
就好比東河鋒想要将原主送給什麼知府當侍君的事情,這就沒必要說了。
大家都知道他因為撞到頭失了憶,即使知道了這件事,他拿不出證據,何況事情又沒有發生,那就沒有意義,頂多就是讓老爺子老太太更對東河鋒這個大兒子失望不滿而已。
有了這兩年那些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在前面打底,他今日想要分家搬出去的願望,怎麼也是能實現的。
畢竟老爺子是從一個小小貨郎走到如今這番成就的,怎麼會不明白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要麼幹脆給他找個人嫁出去,徹底斷了大兒子心裡的龌龊念頭,要麼就依着他的意思分家,讓他搬出去。
這樣一來,沒有了依仗,一個分了家的侄哥兒,怎麼也輪不到當大伯的去操心他的婚事。
若是繼續執迷不悟,他完全可以去告他一狀。
或者借着由頭往死裡打。
沒有證據的事情,說了意義在哪裡?
何況就算他沒有來得及将這個時代的禮法看了,也知道一個嫡親大伯想要将侄哥兒送給人做侍君這件事,對于東河府來說都算得上是一件醜聞。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末世大家尚且會用有色眼光看待那些為生存而自甘堕落的人,何況是這個更講究禮義廉恥的封建時代。
一旦這件事傳出去,不說對府内的人在外行事會遭到什麼樣的輕視與非議,就是對他來說也不見得好。
他雖然不在意,反正就要離開了,但誰知道以後呢?他若是萬一回來呢?做事留一線。凡事不能做絕了。何況有那麼多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這件事說與不說,倒也不顯得多重要了。
因此在聽完墨書墨硯說的事情,東河曦隻是在高興兩人的聰明,至于兩人話裡的那些原身被苛待的事情,他其實并沒有什麼觸動。除了感歎當真如自己心裡猜想的,原身這兩年裡過得一點不好外,再沒有别的了。
中午從墨書說的那些隻言片語裡,他本就心裡對原身這兩年過得日子有些猜想,現在也不過是通過墨書與墨硯的訴說更加證實了猜測而已。
别說他沒有繼承原身的記憶,哪怕是繼承了,原身這點苛待在他看來真的也就是感歎而已。
相比起末世裡人那些随時都會面臨死亡,為了生存各種掙紮,更甚至吃都吃不飽,穿也穿不暖的日子來說,原身的日子不要太讓人羨慕。
能吃飽穿暖,還有這麼好的房子住,不用擔心喪屍大軍随時會圍城。
那點苛待算什麼呢?
東河鋒跟邱婉再怎麼苛待他,也不過就是将一些用度削減了,一些慣常侍候他的忠心下人給發配去了莊子裡。
至少沒有餓着他冷着他。
再則,就中午在院裡觀察的來看,就算東河鋒跟邱婉當真一點用度都不給他,他也不會真的餓着自己,不說他雙親在時可能會存有的銀錢了,就說屋裡的那些擺設,随便一件拿去賣了或者典當了,也不會擔心餓着。
當然,心裡雖然這樣想,但一點也不耽誤他利用這些事情來讓老爺子與老太太心生愧疚憐惜,以至于達成自己分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