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發型能解決的,你的眼神是不可能做到那種感覺的。”
“怎麼了?太滄桑了嗎?”
“不不不,是太純真了!一看就是——處男。”
“我才不是處男。”
“隻和路修遠做了那麼一次吧?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才會對他念念不忘的。要是體會過别的男人的好,才不會這麼純情呢!”
“你倒是經驗不少。”
糟糕,沒經過大腦的話踩到我們兩個之間的雷區了。我剛剛有些後悔,沒想他卻毫不在意地說:“我确實不少哦!回去一一教你,會幫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的。”
說……說什麼鬼話呢……“還有放開我!别随便吃我豆腐!”
我越是要拉開他趁着這機會放到我腰上的手,他就越是來勁摟得我越緊。一來一去的打鬧引起了路旁長凳上老爺爺異樣的眼光,有些尴尬的我們這才放開了彼此。
“有什麼好笑的?”看他正經了三秒後忍不住笑的臉,這張臉可不像是經曆了這麼多世事的人,怎麼看都像個幼稚的中學生。
“哈哈!哈哈哈!”
他想要狡辯的話被他忍不住變得大聲的笑給擋住了,這爽朗的笑聲像是引起了一陣風,讓路旁的櫻花樹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彎了腰後忍不住抖落了花瓣,在夜幕之中下起了花雨,明明是雨,爽朗勁卻又将早春的潮濕一掃而空。
這莫名其妙的笑容,和青春期時一模一樣。
我記得粉絲會的日程表裡他是明天早上才會回來,所以今天并沒有準備晚飯。兩個人糾結了一陣後還是煮了泡面,肚子漲了之後我又習慣性地說:“吃飽喝足了,你該走了。”
“這麼急?因為約的大叔要來了嗎?”
“誰說的?我約的可是185黑皮白襪體育生。”
“就你?就隻有肚子這麼大的老頭才會和你約吧?”
也是,我也既沒有魅力也沒有财力再吃到嫩草了。不過不用說也如習慣一樣,來吃了晚飯後,他是不可能就這麼罷休不過夜的。“不過你不是每次回杭州後都會先陪兩天奶奶才會來找我嗎?今天怎麼了?”
“對了,我有任務。”他想到了什麼忽然站起身說。
“什麼?”
“保姆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把路修遠的照片給打破了,我之前不是把路修遠的相冊留在這兒了嗎?打算去照相館掃描重新翻印一張。”
小遠的相冊?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看到後忍不住翻了翻,所以放在了床頭。不知為何偏偏是他要找,所以忽然有些心虛的感覺。有些拙略地假裝忘了在哪兒找了一番後,從床頭拿出了那本相冊。
我知道我的演技和這個流量明星一樣拙略,偏偏轉過身來還和他撞了個滿懷。
要在電視裡這種對峙一定要來個長鏡頭吧?還好現實中的三秒就是三秒。他轉身蹦上了沙發翻起相冊,然後說:“你覺得這張照片怎麼樣?”
“這張怎麼可以?你要翻印的不是遺照嗎?”
“讓人懷念的不就應該是他最開心的時候嗎?為什麼遺照就一定要是那種一本正經的證件照?”
說的也是,本來就是兄弟,又畢竟他的容顔永遠駐留在那個年紀。這張穿着球衣在綠茵場上的笑臉比陽光都要燦爛上半分。
“你就一次都沒想過可以把我當作路修遠的替代品嗎?開始一段新戀情也是治療失戀的好方法哦。”
嗯?
“我們畢竟是兄弟,長相也差不到哪兒去。寂寞的時候來找我下不好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聯系過我?我可是閉上眼睛把很多人想象成是你才立得起來哦!”
立得起來?雖然這台詞将感傷的氣氛塑造得很好,但這用詞為什麼這麼奇怪?
“哈哈哈哈,果然是處男!逗起來就是好玩。”
“我不是處男!喂!你忽然脫衣服幹什麼?!”
“洗澡啊!今天都這麼晚了,還要看完電視才洗澡嗎?”他嘴角顯然是又有了什麼壞心思一翹到,“一起洗吧!”
說什麼鬼話呢!但因為注意力被他顯露出來的肌肉線條所吸引錯過了防守時機,隻能在他的身下負隅頑抗。想要推開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雕刻過的胸肌,好像——也沒有那麼令人抗拒。
尴尬,可好像有些燃起的火焰,還好在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太好了!我終于有了脫身的機會。
“哥!煙抽完了,我去便利店有什麼要帶的嗎?”挂了電話後他問。
“沒什麼,早點回來。”
“嗯,你先洗澡吧。洗香香了在床上等我哦!”
“你還是别回來了!”
松了口氣後我放下了那本相冊,雜亂的台機上正好撞倒了那盒香煙。連忙撿起來收好了掉落出來的香煙我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小子的演技最近還真是進步了不少。
那天南京回來的車上,漫長的兩個小時他和我好好解釋了一番他和黃玉軒的事。兩人因為什麼事才走在一起,維持過一陣暧昧的關系。但那種關系很早前就結束了,兩人因為在一個圈子裡也不得不再見面。在盡量避諱無果後,兩人終于決定以好朋友的方式相處。畢竟處境相同經曆相同,兩人自然也還保持着共同話題。
至于黃玉軒說的三個人一起生活,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早知道那是他放不下,他也不會對玉軒卸下心房。知道這件事後他和黃玉軒表明了劃清界限,如果做不到朋友的距離就一刀兩斷。黃玉軒則說,那不過是他向我開的一個小玩笑。
以上當然是路修明的一家之言。
畢竟都這個歲數了,對尋求身體的慰藉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雖然對我來說有些像是八卦裡才有的生活,但身邊這樣做的人也确實不少。要是這是已經過去了的事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我們又不是年輕人了。有些過去不是挺正常的嗎?”
“但你不是因為這事生氣所以這陣子都躲着我嗎?周末還特意去南京。”
“躲着你?你也把你想得太重要了吧?我們又不是正式交往的關系。”
“雖然還稱不上男朋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哦!你呢?也是嗎?”
“嗯。”用喉嚨發出了一聲後,我又有些後悔,畢竟我沒有能安坐那個位置該有的重量。
“什麼?沒聽到。”
耍什麼花腔呢!既然這樣,“我最重要的是我父母,還有很多重要的朋友。所以你不是我……”
“會出車禍的哦!”
“啊?”
“雖然應該在這個時候強吻你阻止你繼續說話,但這兒畢竟是高速公路上。”
是嗎?是高速公路救了我一命啊。
照着另一部電梯顯示停下的地下層我到了地下車庫裡,電梯廳外有兩個人在一陣拉扯後抱在了一起。
向來臉盲的我這會兒倒是老遠就認出了那個滿副武裝的人,我最近對黃玉軒是不是太過熟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