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有什麼問題?說明白了我才好幫你分析啊。”
“嗯……但是艾勳說到底也是個大明星,内娛圈是個完全講資本講人情的行業,當年他是怎麼爬起來的?就沒個和他糾纏不清的初戀,包養他的資本家之類的嗎?”
“他是在韓國出道的,雖然混不下去才回國的,但他可是真的大紅大紫過。而且他簽約的是小公司,那老闆是靠他才免于破産的,地位還沒他腳趾頭大。”
“運氣真好,當年小明要是能在日本成功出道積攢了人氣再回國,也就不用承擔這種事了吧?”
“原來是你和陸漫索的問題啊,吓死我了,好端端的幹嘛要拿我們兩個舉例子。”
“啊?我有說陸漫索……好像說了。”
“說明白了不就好解決了,你希望自己和他今後走在一起嗎?”
在這之前我有千萬個理由認為我們兩個不應該在一起,所以才千辛萬苦把關系界定在朋友之上。但在發生這種事後,老實說我有些舍不得。
“他是出軌了嗎?誰讓你在那兒假矜持不和他睡的。這下好了吧?弄巧成拙了吧?”
“是因為那個原因?”
“當然了,你以為真有那麼多純愛戰士嗎?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沒有定時的發洩怎麼可能?要說出軌這種事啊,完全沒責任感的渣男倒是好辦,反倒是沒那麼壞的男人才更難處理。”
“為什麼?”
“純純的渣男在外面玩了也會認定對方就是玩玩的對象玩過就算了,分了便會回到家庭裡來。但偏偏大多數男人又沒法灑脫到那種程度,原本隻是一時激情上頭做了那種事,做完後就會因為責任感之類的和兩方面都糾纏不清,把事情搞得越來越複雜。”
這一點也好有道理,不愧是出軌經驗豐富的渣男。“所以當年艾勳是怎麼解決的?你換了這麼多男朋友後,他還是這麼對你死心塌地的吧?”
“欸……嘿嘿……所以現在是陸漫索和以前的初戀情人糾纏不清,你在想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對吧?”
别那麼直接嘛,我好不容易做一次那位叫“我有一位朋友”的人呢。
“在電視劇裡不用說得安排上一波讓人爽的複仇劇情了,在現實裡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啦。”
“這種關系還沒到需要原諒不原諒的程度吧?畢竟是我不願意正式交往的。”
“你不願意正式交往不就是因為不相信兩個人交往隻有激情嗎?當炮友簡單可是要一起過日子要考慮的可太多了。如果你覺得受不了這些事就幹脆和他斷了不要再進一步扯出更多的麻煩了,但你如果覺得這樣都放不下他,那就是可以好好進一步确定關系的時機了。你也該和對方說清楚,這樣才能避免同樣的事發生。”他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說,“不過真要在一起以後還有這麼長的一段路要走呢,這類的事肯定不少。你這種懦弱的性格一定不敢把這種事放到台面上來直接說,所以如果無法忍受,就一定要當斷則斷的好。但如果就算這樣還不舍得放開這段關系,就要學會忍受,畢竟都是人。總有七情六欲,哪有這麼多的聖人?”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就是因為懦弱所以在尋求朋友的幫助時都不敢面對不敢把自己的煩惱說出口。但也像他說的那樣,我好像已經陷到沒法從他的生活中灑脫地走出來的程度了。
因為平時不舍得喝酒,我的酒量也可想而知。喝得微醺後我們兩個就此告别。
在驚訝于夜櫻已經變得比前幾日更為燦爛之後,回到家裡,又因為家中的燈亮着而感到惶恐。
“黃玉軒?你為什麼在我家?”
“哦,過兩天你們公司的新戲不是要試鏡嗎?因為這兩天也沒什麼事所以就提前幾天來杭州玩玩。陸漫索呢?你們兩個沒一起出去玩嗎?”
“嗯……你不知道他去橫店拍戲了嗎?試鏡那天才會回來。”
“這樣嗎?虧我還叫了這麼多外賣呢!你呢?吃飯了嗎?”
“和朋友在外面吃過了。”
“那我先包好放冰箱,你明天也能吃。”
“哦……我來吧。”
“小麻雀,那天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
“三個人一起互相扶持的事,我和陸漫索已經說好了,他可以接受這種關系。”
“我沒法接受!不好意思,我可能比較保守,但我更看重精神層面的扶持。我覺得我們兩個看到的彼此都是社交媒體和照片所體現出來的,而且這樣體現出來的和已有的接觸也不是能夠産生磁場的類型。所以我拒絕,以後也不會接受。還有,這裡畢竟是我家,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能不能不要随便進來?”
“你說的也對,不好意思。”
雖然是好不容易才敢出口的話,但見到他失落地整理行李的模樣心裡又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自己也知道自己明明就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卻還是忍不住有一種愧疚感。
“你要走了嗎?”喂!吳鷹!不要因為這種愧疚感就挽留他,你這身體是怎麼回事?
“嗯,也差不多時候回酒店了。哦!不要不好意思,不是因為你的決定,是時間真的差不多了。雖然你說的也是,我這樣賴在人家家裡好像有點不合适,是我自己把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想得太親近了。”
按狗血劇裡的情節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覺得這話太綠茶了好好怼上一番嗎?但看着失落的眼神我卻找不到一點氣勢。
“那我先走了!改日再見……在外面找機會見面。”
“嗯,再見。”還好我還沒懦弱到看到他這副失落模樣而挽留他的程度。
劇情明明如此違和,我又為何要順勢落入他創造出的氛圍之中?雖然也不信任路修明,但我聽到的明明是另一個版本。我應該能看出那拙略演技下說的謊話的,但卻又不得不在意“謊話”的真實性。畢竟一切都像是劇本一樣有邏輯可言。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沒事從不會打電話來的路修明。
“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嗎?”
“所以有什麼事?”
“想你了。”
出軌男人的負罪感,會讓他們做出比平時更顯得恩愛的舉動——賢兒的渣男理論。
“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嗎?”
“嗯,忽然睡不着就出來逛逛,你要吃夜宵嗎?”
“你在哪兒?”
“上次帶你逛的夜市上。”
“那我又吃不到。”
“但你可以看我吃啊……”
“沒興趣。”看到他好不容易笑起來的臉,又忍不住轉口說,“不是這個問題,我隻是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今天就不聊了。”
“喝酒?和誰?你可不像是會出去喝酒的人。”
“我就不能偶爾出去喝一杯嗎?”
“那不更應該找個人聊聊天散散酒氣嗎?哦~我知道了,你酒勁上來了有事要做吧?”
“嗯嗯,就是有事。”
“我知道了,D盤G開頭的文件夾。”
“你在說什麼?你沒事不要翻我的電腦。”
“我知道,都是人嘛!總會有欲望的!”
“我才……你才是好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吧!再見!”
我挂了電話可又開始害怕自己這種行為會引起他的誤會。我這才發現說到底心虛的人結果是我,畢竟是我沒有付出那一份信任。
有些失落的我終于找到了那張主人房卡,然後走到門邊修改了公寓的密碼。